刘大志顿时大松一口气,喜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逃了出来。大人,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张四息眉头微微一皱,道:“没什么大碍。”
刘大志连连道:“这就好,没受伤就好,东厂那么多人去追你,我还以为你被抓了。”
说话间,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张四息眉头也就微微一皱而已,实际上锦衣卫的心狠和手段的毒辣比起东厂来丝毫不相上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大志略微沉默片刻,又道:“大人那现在带着海图去哪里?”
张四息心里一凛,一丝寒意顿时冒上心头,原本已经放下的刀下一刻刷的一下的再次横在刘大志的脖子上,冷冷道:“你这叛徒!”
刘大志一愣,急忙道:“大人,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叛徒。”
张四息目光就如来自九幽一般,冰冷得仿佛可以让人的血液都冻结,当下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手里的刀一扬,就要劈下去,刘大志的功夫稀松平常,要杀他可比杀王虎容易多了。
刘大志脸色顿时一变,一下子跪在地上,原本无辜的脸顷刻间变成了一脸的哀求,道:“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他们抓住我,说要我不合作的,他们就杀我妻儿,我孩子才四岁,我现在连他叫父亲都没听过。”
刘大志现在心里也丝毫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马脚,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张四息,他要杀自己不过是挥挥手的功夫。
说着,他突然咚咚的磕起头来,眼泪刷的一下留了下来,道:“我知道我自己死有余辜,可我妻儿是无辜的啊,即便你要杀我,也求你让我先见见她们,自从他出生之后我就没见过他,求你了,求你了!”
看着刘大志一副哀求的模样,张四息手里刀突然怎么也挥不下去,毕竟对方和自己相处了足足有四年,家里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童。
自己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子,看着别人即便穷,却能一家其乐融融,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心里叹了一口气,放下刀,转身就朝外面走去,刘大志当了叛徒的话,东厂的人说不定早就已经埋伏在附近。
听到张四息离开的脚步声,刘大志缓缓的抬起头来,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顿时发现背后凉飕飕,不知不觉之间,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自己背刚才已经被冷汗打湿,当下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张四息上了台阶,爬出了门外,刚刚走出密道的时候,和前来送热水的中年和尚碰了一个正,立刻道:“东厂的人估计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前门没办法走,还有没有另外的小路!”
中年和尚脸色一紧,把热水往地上一放,把金疮药和绷带塞给张四息,道:“跟我来,厨房有一道后门,有条小路通往山上。”
通过厨房的时候,中年和尚又抓了几个馒头塞给张四息,等张四息离开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小门。
转过身,他突然想起密实里面还有一个自己人,急急忙忙的前去通知,可刚刚走出厨房,就碰上了刘大志,连忙迎了上去,道:“东厂的人来了,这里你已经不能再呆,从后面的小路可以上山,你先上山躲躲。”
刘大志微微歪过头,问道:“你是说从厨房那道小门上山?那我的那个兄弟先走了?”
中年和尚点点头,急切道:“你也赶快……”
说到这里,他的话不由的戛然而止,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刘大志,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一脸的不相信。
“谢谢!”
刘大志胖胖的脸上带着几分狞笑道。
…………
片刻之后,一只烟花从寺庙之中拔地而起,啪了一声,在半空中绽放出一朵鲜红的花来,在漆黑的夜里,这花顷刻间照亮了天空,开得如此的鲜艳。
东厂和锦衣卫虽说都是朝廷的鹰犬,东厂当初也是从锦衣卫中选拔出来的人手,可一直以来,东厂和锦衣卫相处的显然并不融洽。东厂拔除锦衣卫的秘密据点,锦衣卫拔除东厂的据点,这种事情也并不罕见。
烟花是信号,片刻之后,埋伏在附近的东厂番子就冲进了寺庙,而寺庙中的几个和尚无一例外全部都变成了刀下的冤魂,而熊熊燃绕的火把将整个小庙照得如白昼一般。
刘大志也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大殿,对领头进来的东厂百户道:“参见百户大人!”
此人是吴公公身边的另外一个心腹,叫张莽,比起王虎的魁梧,他略显消瘦,一看跪在地上的刘大志,道:“他人呢?”
刘大志立刻道:“回百户大人的话,他从厨房的后门逃入了山中,小的无能,没办法将他抓住,交给大人发落!”
张莽扭过头,对旁边的番子一偏,旁边的番子立刻领会他的意思,二十多人立刻奔向了后门,朝山上追去。
张莽这才回过头,冷笑道:“你把他抓住?哼……王虎都死在他的手里,倒是他居然没杀你,本大人倒是觉得奇怪,该不是你通风报信吧?”
刘大志连忙道:“小的绝对没有通风报信,期初他对小的也没怀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他居然发现这是个陷阱,请大人明察!”
张莽问道:“既然发现是个陷阱,为何没杀死你?嗯……你抬起头来!”
刘大志抬起头。
张莽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难怪……哼……看不出来,他居然还有心软的一面。”
刘大志额头上面此刻淤青一片,还有鲜血渗出,张莽一瞧便知道为何张四息知道刘大志出卖他却没杀他的原因,便问道:“那你可知道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刘大志道:“根据小的得来的消息,他很有可能去苏州!”
张莽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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