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尔,留他不过做遮断司隶之用,用不到了,反掌即是倾覆。
更北,古秦战东夷,韩三原则性的不看好老大帝国。韩三的这种判断,源自副本简介中简略提及的两句背景,想必拿来做依据是足够权威了。
至于平戎侯龙傲天,一个字就可先行放下了,远,还是远。
绕了一圈想到海上,这是韩三最不操心的一个方向了,只要有敌敢来就行。
大圈子点数过了一遍,再看身周小圈子。
大清河南北二清县,因流民事致秩序大失,公信无力,最说得算的,是一位姓杨名小顺的团练使大人。
胡麻县西邻的青辣县,南接乡土的苦荞县,两位主理县务的父母官脾性都差。
青辣县令护食症晚期,刮风把本县的草叶子刮到旁县去都肉疼。
苦荞那一位,异曲同工,从外县被风刮过来一片草叶子都头疼,除开本县的一亩三分地,诸事不理。常年最积极的公务就是严查行商规矩,防贼似的防着。想来是读偏了黄老,只记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一句。
多好的氛围啊这是,由着韩三在胡麻翻着跟斗的胡作,斑斑事迹轻易传不出五味府去。
至于五味府治,离着江都太近,整日被郡守大人拎过去大会小会的开,一天到晚累得筋疲力竭,能有三分心思打理公务都算兢业。
环境如此,也难怪韩三少有乱世的切身之迫,富余的大把时间还真不如韬光养晦,攀科技树、憋歼星舰,他日一扫中洲,倚马可待。
绕了两个圈子,只剩两件事未决,一件小事,一件大事。
小事是缺铁,得补。
大事是家眷,得接。
各营主官,军政肱股,栖霞军大半将官的根子都在司隶,谁家还没有个三亲六故,任由这些家眷流落司隶听天生死,栖霞军不散也是散了。
所以必救,所以大事。
黑衣纵的家眷是不好私离司隶的,官眷大抵皆如此,以免无拘之患。韩三是托了他爹在外声名的福气,回家省亲正巧躲过了这个麻烦,旁人就没这么好运道了。
司隶为官,面子显赫,免不了就有亲眷来投奔,沾亲带故的哪家都有十几口子要维持。
这还是亲戚。
玩得投契的弟兄,喝酒吹水的朋友,使唤惯了的仆婢,一时糊涂藏下的外室,要是宽裕,众部将自然会想把人尽数捞出司隶这个大坑。如此算来,五六百的数目总是有的。
显见任务艰巨,但韩三做这件事的劲头儿比旁的事要大的多。不说丁口嫡系,单一样忠诚度就得刷的飞起。做为团队头目,没什么比这点更紧要了。
计划做了,执行的日期还未确定,要等机会,要等武文定的青鹞传书。韩三所幸留在司隶的是武文定,安抚人心,拾遗补缺总要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坐镇。
那就等着吧,大事要等,小事却要快。
枪杆子硬腰杆子才硬,缺少铁料是大事,今儿晚上不睡觉也得淘换来千八百万吨的,不然总花银子去买谁受得……韩三一拍脑门,错了,是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