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酥面孔。
“可是我觉得没辣么简单。”华少在被窝里拧了拧,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脑门子,“费达勒每天都要产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势必会越来越多。如果赋予费达勒货币属性,为了保证它的主体地位,必然要对应提供基本等值的生产资料和流通渠道。”
飞哥点点头,“挺有趣的想法,完全和货币诞生的意义相悖。整个过程逆转,从一般等价物变成了物资定额配给。”
“一分钱,一分货。道理上,还说的通的吧?”
“说的通。”
“那好,接下来,就是要长期稳定这个关系。”华少一拍腿上的熊皮毯子,声音稍稍振奋。
“要想稳定这种关系,就要考虑极端状态条件将对这种关系产生的破坏。”飞哥倒还冷静着,“在天界乐土,物资极大丰富几乎是一定的,每个人的自身消耗也有上限。假如所有人都佛系,追求极低,混吃等死,费达勒的存在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信仰之力只会像现在这样,只从强令中来,涓滴而已。”
华少自信心才刚起,脑子也灵活着,当下便说道,“拉动内需呀咱们,远的,那边有一座乐土之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近的,现在不是已经有人张罗要听曲儿了吗?卖门票呀。你这个极端情况假设得不怎么好的,你要知道,人这种东西,只要给他钱,一个个可会花着呢。”
“嗯,也对。这种作死潜力远超物种自身认知能力的生物确实是有一个不安定的属性的,只要条件合适,绝不会安于现状。”
飞哥喃喃两句,似是想到什么,接着又道,“唱曲儿要收门票,一人唱百人听,收入费达勒可要比闷头祷告来的又快又多。那么如果有太多人去唱曲儿赚钱了,岂不是没人看得上祷告赚的了么?”
“没人祷告,会变得少了很多费达勒,费达勒少了,会变得增值。原本一个费达勒可以听一曲,费达勒少了以后,一个费达勒可以听一百曲。等到唱曲儿和祷告差不多甚至渐渐超出的成本和收益之后,自然而然便会回归了。”华少自觉话里话外没什么错处,又总结道,“其实,应该选择中位的概率和情况来考虑问题的。”
飞哥在掌心敲打着树杈法杖,还是有问题未解,“所有的生产资料和产业相对人口总量一定会有一个上限的,而这些人口所能提供信仰之力折算的费达勒是没有上限的。费达勒存在的目的所限定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能贬值,等到了这个矛盾爆发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合理消耗回收费达勒的方法再多不过了。”华少抚掌笑道,“人口的增长,生活品质的提高,教育,房价,医疗,寿命,人生意义……这些就像游戏版本一样,只管一路开发升级过去,等到实在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怕不是几百年都过去了。”
飞哥再问,“那几百年之后呢?”
华少答道,“东家说了,实在不行,都剁了包馅,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