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只是走的不是海路。
或者馆长大人走的仍是海路,却坐的船,错过了南崖顶上吹成风干腊肠的韩三哥,上了岸,在码头还是在市集相中了前臂肌群罹患神经压迫过激反应症候群多年的乌蝇哥。
相似的一幕很可能已经发生了。
发生就发生了吧,韩三认命,馆长大人不选自己没什么可矫情的,这要讲缘分。
但是!
馆长大人你第二季换了男主也就算了,要不要把上一季黑的这么惨吖!?
拿上任的心酸土豆做下任的登阶之石,你有木有考虑过某个因为片场事故而错过档期的前命运之子的感受吖?
韩三靠在椅背上,木然的听着小六子和丧标一左一右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热火朝天的聊了大半堂课,心里委屈的想哭。
下课了,放学了,黑漆麻乌的天。
教学楼下四散的人群中,韩三没再提喝酒的事,小六子和韩三一北一南,小六子和丧标一北一东南,倒是韩三和丧标顺了百十来米的路。
于是互别,道声再会。
许是在课上口水耗的太多,丧标没什么话,步子却很快,百多米的路,眨眼便到了。
“三哥,我先走啦,改天一起喝酒。”
“行啊,天晚了,路上小心。”韩三摆手。
丧标笑出一口白牙,也招招手,扭头钻进一条小胡同。
韩三站在路灯底下,摸出一颗烟点上,用力的想明天要办的事,试图驱散一直恁么糟糕的心情。
想也是胡思乱想,踩灭了半支烟,韩三正要发狠再碾上一碾,就听踢踏踢踏一阵急乱的脚步声自远而近,穿破了安静的夜色。
丧标一马当先的从小胡同里窜了出来,飞奔两步,一个趔趄摔在韩三的面前。
丧标的身后,是两个精壮的汉子,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手里攥一根扁担,另一个二十八九岁,手里是一根红漆斑驳的杠子。
“三哥!救我!”丧标拽着韩三的裤腿子爬起来,边嚷边朝韩三的身后躲。
救尼玛啊救!拿什么救?!三哥手里唯一像样的装备就是裤兜里一串钥匙,你再看看对面拿的啥。
“怎么个意思两位?我这兄弟不懂事,哪里冒犯了让他赔礼赔钱随您二位讲究,手里的家伙什先放下成么?咱慢慢唠。”韩三硬着头皮张开手,好说好商量。
“狗子?!是你!”
不同语境和标点符号的表达,这四个字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抒情,有悲伤,还有……还有韩三对面拿红漆杠子的汉子脱口而出的这一种。
昏黄的路灯下,灯光照不到掩在黑暗之中的脸,能一眼认出来人的,不是熟人就是视力好,拿红漆杠子的汉子无疑是二者皆备。
“焦……焦红棍?”对面那张脸在路灯下可是纤毫毕现的,韩三慢了好几拍才认出来,自然不是眼神差,实在是太过久远的记忆了。
“你这是,重出江湖了?”焦红棍把红漆杠子挽了个花,收到背后,两脚不丁不八,与韩三之间的距离恰好足够探步一击。
“瞎说,我什么时候进过江湖吖,怎么以前江湖的门槛辣么低的咩?站后三排的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