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问题,从生意上来说,这是最优解。妥协,让步,甚至接纳,合作。对于新入行的竞争者,这要算十分善意了。”德德范先生无意识用手指头敲着窗框,“但是,这不是生意,这是一份被狠狠羞辱和嘲讽的神灵的善意。也就是说,我,一位神灵,被凡人打脸了。”
蕾蒂安妮目露神采,无限景仰的看着德德范先生花岗岩雕塑般的棱角峥嵘的侧脸。
真不愧是一位神灵啊,毫无烟火气的耐心探讨了大半章事件的反思和转圜,又毫无烟火气的直言,刚刚讨论的那些其实没卵用,神灵现在生气了。
那你直接生气不行吗?!难道是需要废话来积攒怒气值吗?
“本来我是想以温和的形式来进行这件事,可是换来的却是猜忌和憎恨。好吧,我是神灵,我摊牌了。”德德范先生感慨的说。
“您继续,我听着的。”直到这一刻,蕾蒂安妮才算真切的感受到,神灵是有多特么难伺候。
“我有一个计划……”嗯,听着耳熟。
“宏大的计划……”没错,这样才会和您的身份相匹配。
“我需要一些时间,我需要去鸥洲转一转。”呃,这是又腻烦了,要换地图?
“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在曼斯特城等我,也可以不等我,到了时间,你就可以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了。”
德德范先生整整行装,拎起了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带着还没散尽的田园气息,准备下楼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到码头,渡海赶赴鸥洲。
“明白了。”
蕾蒂安妮只是在鸥洲不列颠城邦曼斯特城一家酒店商务间的转角晒台上点了一点头,于是,万里之外中洲东洲列岛最南端的南崖岛上便飘过了一阵急雨。
唐若增刚从屋子里出来到院子,看见下雨,又返身回去撑了一把伞出来。
南崖岛的名字有些不符其实了。
好像是七十多米还是多少米高的南崖被削去了十多米厚的一层土石方,清出来大概半个岛面积的平缓地面。
西南处临海崖的地方,立着一组信号塔,成为岛上最高的一处构造建筑。
信号塔下,松栎青黄相接,几十年的老树随处可见,搭着密植的新林,扇面般绵延出去,直到铺满了半座崖岛。
松栎林中有路,路面平整坚实,路宽可供双人的电瓶车交错而过。
松栎林中有屋院,十七八二十来幢,大小相仿,型制各异,排布位置隐隐有内外之别,众星拱月一般错落在松栎林最深处一座院落中呈品字座落的三间木板拼装房的四面八方。
唐若增就是从这三间木板拼装房的其中一间里走出来,撑着伞,顶着雨,离开了院子。
小唐的妈妈过来岛上看儿子,正在外围的一座院子里等着小唐,麻麻给小唐做了红烧肉,用砂锅和锡纸袋包过来的,怕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