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大姐,你怎么了?”分开围观众,年长些的衙官垂头问道。
“啊啊啊啊……”此四声啊抑扬顿挫,充分表达出愤懑凄苦悲凉哀伤诸多情感,“衙官大人,我要报官!我,我被抢了!你看我的胳膊肘,你看我的波棱盖,你看我的手掌心,还有你再看看我的娃,辣两个天杀的非但强掠,简直存了要人性命的狠毒心思,衙官大人,你们要为我苦伶仃的孤儿寡母做主吖!!!!!”
“像是在地上的擦伤,那里还有痕迹……”年轻些的衙官嘀咕。
年长衙官一摆手,让嫩瓜不要说话,皱着眉头蹲下身子,“要报官啊……也好,说说情况。”
妇人便搂着孩子哭哭啼啼的说。
“你怎么不走步行道呢?平白给了歹人机会……”年长衙官说着,不等妇人反驳,又道,“你说贼人摸去了你的耳饰,是什么样的?”
“型制还寻常,却是猪骨的。”
“猪骨?!”
年长衙官眉头更紧,周遭围观的闲汉闲妇亦都是一声惊叹,年轻的衙官忍不住问,“看你衣着打扮怎戴得起猪骨的耳饰?!你可知猪骨现今是个什么价钱,这绝不能够啊。”
妇人道:“衙官大人,您也晓得说现今,现今我自不配戴着,那是以前久远时日置办下来的,一直戴着,从不曾换下来罢了。”
“你这妇人可确实认下失物的品质?你要知道说谎做伪可是入罪的。”年长衙官郑重的问。
“小妇人不敢丝毫欺瞒,还望衙官大人主持公道。”
“那就妥当,案值够了,我亦可请资料局取证,尽早抓捕贼人,还你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皆大欢喜。
“这怎么是看案值的?”年轻些的衙官不解,小声问道,“不告强取,主惩其行,何来价值几许的道理?”
“你考我啊?!你当我不懂啊?这是我说了算得吗?”年长衙官白了跟班实习的一眼,“足够案值才能去申请资料局监察取证,若不够,这妇幼又没能看清贼人的样子,什么年月才能归案?”
年轻衙官悻悻,“一个赤钱就不是抢了?这资料局也太教条。”
“你懂什么,这里面最少是一个公共资源最大化利用的现实问题,至于其中另有的博弈,你还是真不懂的好。”年长衙官摇摇头,“该着那两个贼人倒了运,招子不亮,这回要蹲个安逸的了。”
“领导,这回可借资料局的力,总能快些破掉案子了吧。”年轻衙官亦有些欣慰。
“八九成吧,除非……”
“怎么?”
“除非辣两个贼人虑到这样的情况,用些什么狡兔三窟移花接木的缜密伎俩,若如此,真有本事逃脱证据链的干系也不奇怪。”年长衙官说道,“估计是不大可能,不过两个心猖的毛贼罢了,喝高了临时起意都说不定,断断想不到的。”
两衙官交头接耳,见妇人还能行走便吩咐妇人领孩子跟着,一起去辖区的公所落案。
梅尼亚克把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仍是书本资料无处记载的经验,无需拿来做坏事,防备一些坏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