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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吼吼荷荷,范作家努力稳住自己倒酒的手臂,仿佛这青釉壶有千钧之重。
果然,果然有这种事!
前车有鉴呀,就知道常欢那小子忽的财大气粗起来有些不寻常,难道他也是像我这般遇见仙家了?能不能就是眼前这一位?若真是他,可见这位是个喜好文学的仙人,那要不要跟他聊斯坦尼斯洛夫斯基呀?还是……别急,万一不是呢?切切不能失了进退,现在最要紧有风度,要体现素质,要察言观色,要……沃靠!
二尺外的桌面上摆一只黑釉陶盅,玲珑小巧,盛酒不过一两许的样子。
范作家神思不属,俯身提壶朝这只陶盅里倒酒,不说倒了多少酒,倒了二三十秒的时间总是有的。
等到范作家醒觉,定睛一看,非但早倒满了,陶盅之上,大半个海碗辣么多的酒浆晶光荡漾,跟半个水泡似的浮在陶盅口上,不洒不散,简直蔚为奇观。
“这,这……”范德标瞠目结舌,手腕一翻,立起快空了的酒壶,漾出酒盅数倍的酒浆依旧稳若镜湖。
“你且安坐,不必如此客气,这一壶喝完咱俩抱瓶喝,慢慢喝,慢慢聊。”
韩三说着,微微摆了摆手,直如刀切斧裁一般,面前陶盅口外的水泡登时消散,涓滴不见,范德标只觉手里的酒壶一沉……这是,送回到壶里来了?
“是,是,慢慢喝,慢慢聊。”范德标抬眼四顾,慢慢坐下,放稳酒壶,偷偷的深吸一口长气,平复此时心情。
没跑了,这就是上面下来的仙人,我老范要发达咯。
“不知上仙可有垂示,小民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半天没话儿,范德标忍不住舔了一道。
“emmm……”韩三是真没想好问什么,想问得太多,一时间也不知道从问起,只随口说道,“你说话文绉绉的,跟面相太有差了。”
“小民得天之幸,来至乐土,奈何天资愚钝,先时多有挫折,后自省吾身,发奋苦学,每日电视里的科普节目都是勤学勤记的,至今时总算略有所得。”
韩三点头,“嗯,我还记得你来时,冥想无门,只能靠耕锄度日,去集市卖烤苞米还与人起了争端。”
“原来上仙也知道我,那一阵子实在是小民荒唐了。”范作家惶恐。
“现下又如何了?于冥想一道可有体悟?”
范作家叹了一口气,“哎,想来小民可能真的是与仙道无缘。这些年来,小民自觉已是诚心正意,苦学苦练,可就是,天不遂人愿啊。”
韩三疑惑,“怎么还是不成吗?”
“只能勉强每时十点费达勒,无论何法,亦再无寸进咯。”
“嗐,我还当你连入门都不成呢。”韩三心下一宽,松了口气。
像范德标这样顽固的冥想黑洞都能入门,这说明乐土现在使用的上神祷文还是很有效果的。
冥想而生愿力这东西,基础保障靠走量,只要保证会员数量,单位产量少一些,也能达到收支平衡。
虔信固然重要,泛信也很重要,重质,也要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