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与卵,无数倍之。仙途无涯际,权当解闷都有了。”
“那我还是等泰山就位了再解闷吧。”
韩三一笑,知道自己想的有些远了,通关成神,满级成神这才是当前该干的事,先苦后解闷么,我懂得。
思忖间,韩三瞥见范德标未动的白釉酒壶,心中一动,“泰山压卵,算是把卵压的扁扁的,人所不同只剩下冥想和费达勒之等级多寡。若在当年中洲,这样的劣酒,范将军怕是看也不看的,此间却作何处置?”
范德标听完,也乐了,笑得十分阳光,“乐土法制,冥想等级高的待遇好,排队可以插前,消费多有折扣。而能赚到费达勒的人,脑子活肯吃苦,这都是旁人的本事,某家羡慕不来,安心喝酸酒就是了。”
“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本就都该这样想么,谁行谁上,某家这般人都已是居有屋食有彘,非是定要去贪心高卧幼豕去么?”
“人么,总有贪心的。”
“那便去么,只要法度在前,这也是好事。”
“好好好,就冲老哥这份心性,我送你一辈子的好酒喝。”
说着韩三伸手一抹,反掌亮出一只银光闪闪的扁壶,“这只壶就送给老哥了,水入其中,自成甘醪,老哥日后当可时时尽兴。”
“世间竟有这等奇物?如此多谢上仙,多谢了。”
范作家嘴里客套,心里却没想到大仙是在这么个抽冷子的情况下就把任务奖励给发下来了。
这东西灌水变酒,那是不是某家以后就可以开档贩酒了?就是这壶小点儿,一回能装下四两酒不?
“今日酒兴尽了,他日有闲,再邀老哥共醉。告辞了。”韩三起身,随手摸出一张黑卡,朝柜台喊一声“买单!”
范作家知道自己的单定是不用买了,心下高兴,摸了摸怀里的扁壶再高兴三分,忙道一声,“恭送上仙”,还抓紧举杯,多饮一盅。
范德标眼睁睁看着这位小伙上仙连门都不走,径直消失在过了午间饭时的酒馆里,最恨人的是除了自己居然再没有第二个人表现出丝毫异样。
好在那支银光闪闪的酒壶还在兜里捏得紧紧的,不然,范作家还以为是自己因为贫酒的缘故在这段时间产生了匮酒性失忆综合症……这病在范作家初临乐土的时候得过,当时范作家实在是穷掉了底子,甚或把苞米沤馊了酿酒的事情都敢干,结果是范作家差点就把酒给戒了。
谁知道生活环境还会变好,让范厨师,不对,是范作家有机会喝到喝不死人的酒,这也算白云苍狗,世事无常,祸兮福所倚祸伏。
一人所系,可为之弃如敝履着众,虽常变化,总有一物。
范作家以酒入道,经年不改,小伙神仙送予这银扁壶,可谓拿捏到范作家心头最痒的一处地方。
自觉得获宝藏,可比千千万费达勒,范作家捂着胸口,两腿几乎是走着直线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