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拜许多噱头所赐,很多真正的好东西也随之褪去光环,沦落尘埃。
崔旭的打码生菜也是如此,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崔旭的客户越来越少,蘸酱菜的寡淡清爽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无休无止周而往复的养生观念的循环速度。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但是,事实总是需要时间考验,说到时间,打算给崔宝儿提供最好的幼儿阶段教育的崔旭,更缺乏的,就是时间。
生意愈发的不好做,家里也诸事横生。
先是小舅子韩三坑蒙拐骗好多家的好多笔钱囤积土豆欲图牟利却必然折戟沉沙血本无归呼着喊着要跳南崖了债,小舅子是媳妇娘家的犊子……独子,眼睁睁看着媳妇家绝了后是绝不能够的,于是八万块钱填进去,浪花都不打一个,还有十八万的外债,嗯,内债,是经大姐的手跟和大姐夫借的钱,那也得还呀,谁还?除了老爷子老太太还谁甘心去还?可那钱……琪琪大学毕业一心回家,不就是因为大姐在外,小弟随便在哪也不指望才回来的么?双亲养老除了二闺女舍她其谁?倒是不要紧,可这家业那都是无分你我混在一处的,十八万啊,不是十八块,就算是十八块,要真是十八块就好了。
行,十八万就十八万,反正没有利息,就是崔旭以为看到尽头光亮的时候,绝不可能安分的小舅子果然又搞出事情了。
不知韩三从哪里淘换了一副偏方,说是专治沉疴腿疾,一时间孝心大发,买张船票便上了南崖岛,连饭都没吃就把一大团黑乎乎的膏药糊在老丈人的腿上了。
结果是老丈人住院了,栖霞镇瞧不得,要来江都看病,而小舅子韩三就跟飞天僵尸一样一步坑一人,转眼不留行,早跑得没影子了。
而此时,种生菜的生意不好,崔旭刚刚咬着牙搬到了江都。
为了自己的儿子崔宝儿的前途和能自力更生买房而不因为买不起房变成韩宝儿,崔旭把家搬到了江都。
工作不好找,孩子太小,妈妈脱不开身,只崔旭百折不挠忍辱负重的投到了一份街道社区调解员的工作,实际上不过是某物业的一名社区雇员,比门卫还少配备了一个开关门禁的遥控器。
于是,韩琪一边医院和幼儿园两边跑一边抱怨,说牢骚准确些,毕竟此非战之罪,但女人一贯弱者,忍不住开口宣泄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崔旭最挂心的不是这些,总能过去,无非是花钱费心的事,当然,这跟货币量值的多少有绝对关系。
不说这个了,这些琐事还不能撼动崔旭一颗男子汉的心,崔旭藏私独享的是另外一宗烦心事。
有两三四个月了,崔旭从没在凌晨三点之前睡着过,哪怕是前半夜十点钟就已经洗脚钻被窝了。
所有的骨缝都在颤栗的呐喊,仰卧,侧卧,俯卧,蜷膝,折肘,各种体位崔旭都试验过了,木有半点卵用,骨头缝里就像是养了一窝蚂蚁,只有让这些蚂蚁折腾累了,崔旭才得以些喘息机会,在凌晨的短暂时间里救一救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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