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崔旭拧过脑袋跟家明兄弟解释,“必须点好酒,喝完不上头。”
服务员应声去了。
“你说什么来着?刚才想事情,走神了。”崔旭一边拿起湿巾碟里的热毛巾擦脸,一边问道。
李家明:“哦,我说大哥的模样跟昨儿不太一样。”
“呵呵,新买了个帽子,这回一样了吧?”崔旭把棒球帽摘了扔在旁边椅子上,抬手抿了抿头发。
“不是帽子的事儿。”李家明还挺严肃,拈起湿巾擦手,“是气质变了。昨天瞅着还挺风尘的,今天看着闪闪发光的。”
“有么?”家明兄弟这句话实在是黑粉难辨,把崔旭都整蒙了,“……你小子眼光倒是挺准的。”
“大哥此话怎讲?”这是俩人唠嗑中常见也必须的桥接,甭管多不合时宜,只要不是诚心想要冷场,家明同学再笨也知道该这么说。
“其实,我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昨天是微服私访贤问能来着,结果就把你小子给访到了,你是个人才,大哥这二十几个小时里一直看好你。”
“谢谢大哥赏识,兄弟何德何能,还劳烦大哥下馆子来访。”从这半句就能看出,家明同学的业务水平听不咋地的,“我觉得咱就是有缘分,您是礼贤下士,我是知己者死。”
这要是面基,估计早就完犊子。不过,开篇便说过李家明是有吃命的,这不立刻就有一串服务员鱼贯而入,举着各式盘盏锅碗冲进来救场了。
假不假也是两万多的一张席面,总不能因为两句尬聊就不吃了,壕是壕,可不是败家。
干豆腐黄瓜大葱农家酱,还有七个硬菜,烟雾缭绕的摆上台面,不说别的,单是一条龙虾的须子就有一米多长,颤巍巍的抖,跟活的一样。
布菜开酒,嘭一下子打开倒满两杯,等传菜的服务员都出去了,打理包厢的服务员最后出门,关上门之前还不失时机的甜笑一个,留下一句引人遐思的“有任何需要请您按铃叫人家哦”。
“哥!你流鼻血了!!”
李家明从门口移回视线,突然发现对面的老板哥也正回头,只是一对鼻孔中鲜血齐流,要不是人中够长,这时候都该淌地上了。
崔旭闻声一怔,顺手拿湿巾在口鼻之间一抹,果然艳红一片,洇湿了大半湿巾。
“呵呵。”
崔旭失神的笑道,“年纪大了,定力也差了,让小丫头一句话给整得热血沸腾的,哈哈。”
“不说这个了,喝酒!”崔旭举杯。
“老板哥……喝酒。”李家明想劝都不知道从何劝起,只是莫名感觉自己的丧偶之痛好像也不恁么悲伤了,于是端起酒杯,一口就喝了四百五十块钱的下肚。
“吃菜。”
崔旭环顾了一圈硬菜,伸手抓起一根黄瓜,在麻酱碗里一蘸,送到嘴里,咔嗤咔嗤的嚼。
李家明有样学样,也去拿黄瓜,崔旭一边嚼着嘴里的黄瓜,一边拿手里的黄瓜指他,“我这儿吃黄瓜败火呢,你吃黄瓜干啥,整点正经的,你先把內个帝王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