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亲笔信,里面只有一封白纸写就的信,如果不信,你可以打开来看,我的要求,就是请你把这封信送给矮人族的统领手中,之后就不需要你再去做任何的事情了。”
路西法把信递到矮人的面前,那矮人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接过了路西法手中的信件,却没有听从路西法的打开看,只是说道:“先生,您真的只有这一个条件吗?”送一封信便放走他,这对于矮人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你难道还想我找几个恶魔来给你施下咒语,然后逼迫你去残骸你的同族吗?可别闹,我们不是那帮吸血鬼,可不会做那么龌龊的事情。”路西法说道,一旁的矮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已然从路西法的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但只是依稀的可能而已,矮人将手中的这封信自己的掂量了一番,最后好似下定决心似得,说道:“好,我答应做这个信使。”
“很好,我的人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你送出去,矮人先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路西法把手伸到了矮人的面前,双方两手一握,一旁的侍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准备送客了,而矮人则还站在原地说道:“先生,如果我的主人有回信,我又该怎么告知你呢?”
“所有的一切都在信里。”路西法笑着说道,矮人族点点头,转身便打算离开,但还没走出去,矮人不由回头,对着路西法说道:“先生,我很高兴认识你,贾科,这是我的名字。”
“路西法,认识你很高兴。”
矮人族被侍从带出了房间,路西法躺在床上,眼中却没有半点困意,君克尔的想法太过宏大,中间的问题也十分繁杂,一步走错,别说是整个伊思普尔,便是整个暗夜人王国内活着的人族,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这由不得路西法随意操弄,他必须想清楚其中的每一步,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矮人贾科很快被侍从押走,没过一会儿,路西法的大门被人敲响,路西法毫不意外,他咳凑了一声,示意门外的人进来,正是侍从,他走到路西法的身边,说道:“矮人已经安排妥当,他将会在矮人族下一次进攻时,被我们放回去。”
“恩,我知道了。”路西法轻声说道,侍从并没有离开,路西法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送走一个矮人,让他去送信?”侍从没有说什么,只是双眼看着路西法,里面充满着求知。
“好小伙儿,这是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我会当这所有人的面,告诉你们真相,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守秘密,且不要再问我这个老人家了,可以吗?”路西法真诚的说道,一旁的侍从明显还想再说什么,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说道:“大师,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会对人族有所损害吗?”
“我不知道。”路西法很是平静的说道,一旁的侍从眼神十分诧异,他显然无法想象,眼前这位令人可敬的人物会做出什么对人类有害的事情来,路西法咳凑了一声,接着说道:“这项决定来自于伊思普尔,我想你应该知道那里,是的,你的故乡,议长阁下的命令,让我去做一件决定人族未来前途命运的事情,但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功,就像是走在悬崖边的旅人,谁也不知道,前方的路到底是否通畅,还是会半道而止。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好小伙儿,我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我的一切决定也必然站在人族这一边,至于结果是否会对人族有所损害,在这庞然大势之下,我实在无法向你保证什么?“
“我明白了,大师,还请好好休息。”侍从说完转身离开,路西法叹了口气,缩在被窝里,炙热的火焰在旁边熊熊燃烧,但路西法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对于未来的迷茫就像一把寒冷刺骨的冰刀,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只需轻轻一划,便能让老人毙命。
路西法的命令被侍从执行着,矮人的进攻频率很高,很快在一次进攻中,侍从找到了一个契机,将贾科送进了进攻的矮人族部队中,且护送着他,免于被击毙的可能,最终看着贾科随着庞大的矮人军团向着后方撤离,这才回到路西法的身边。
此时的贾科,跟着自己的族人们向着山下奔跑,脸上的神色很是欣喜,他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部族之中,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多久,他就被这支部队的士兵抓了起来,矮人们虽然在人族的眼中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们自己看自己,很快就能区分出差别,而贾科,显然不是他们军团中的人。
贾科被扭送到军官面前,军官让他报出自己部队的番号,贾科自然不会逃避,果断的报出了自己的番号,那军官拧着眉毛说道:“第十七兵团,第三纵队,这不是已经被全歼了吗?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军队里!”
军官手拿着一把大砍刀,站在贾科的面前,贾科丝毫不惧,他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面对死亡,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恐惧,他看着眼前的军官,说道:“您的消息没错,军官,我被那些人族俘虏,但他们选择放了我,只希望我回来送一封信给我们的军官,所以我回到了这里。”
“什么,你这个叛徒!”那军官勃然大怒,一旁的士兵们也都是一脸的鄙夷,在矮人族的世界里,战死的才是好样的,至于被俘虏的士兵,那就是孬种,而贾科显然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这么一个人。
“你要杀了我可以,但在我的衣服里,有人族给矮人族军团长的信,帮我把信送到,这是我答应人族的事情!我必须要做到!”贾科大声的说道,他的双手被自己的同胞绑住,但整个人都挺直了身躯,像是皑皑白雪中的一杆大旗一样,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