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想来,这两个定是他们好生调|教出来的,弃之可惜,方又转了个弯儿送到了白安珹这里。
丫鬟女眷都在内院行走,便是男主子,一般也未必能常见着,何况又是分院而住的两房呢?怕是连大皇子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快就认出她们来了吧?
知道人是打哪儿来的,他就再没袖手旁观的意思,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他又不是泥捏的!反正那话是自家亲婶婶亲自说的,也是二房的下人们亲口传出去的,自己不过嘱咐奉墨,让他别管着他们二房的人,任他们乱说罢了。
这脏水,他倒要看看将军府的人要怎么收拾?难不成,还真把个闺女嫁给他白安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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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各色灯笼挂在白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到了傍晚时分,更有宫中赐出来的花灯送到府上,合府的人全都跪拜以谢天恩。
韩筃于诗词对联上头向来一般,若让她猜,倒还能猜出一些来,要是让她做可就不行了。
到了这日,虽不能做出什么惊天之作来,凑上一二谜语,写出来后叫人挂了,一家老小猜着玩儿倒是可以的。
叫她吃惊的并非是白安珩这位状元的才思——有状元之才自不必提,听说那日他上门求取之时,那些催妆诗全都是他当场所做,并无半公借助外人之力。
叫韩筃没想到的,是白家长子白安玙。
虽听说他在从武之前,也跟白安珩一样的读书认字,且已经有了秀才功名。可毕竟他如今是个从沙场上下来的、又正在宫中皇帝身边儿当差、当的也是武职的武将。可让韩筃意外的是——他于诗词上面也是颇为大气,虽无那婉约风流之意,却有着一副恢弘大气的气势,让人看了不由得心中澎湃,脑中自会冒出那铁马铮铮来。
不光是韩筃,灯谜传到各人手中时,众人一边猜着,心中一边赞着,甘氏见大儿子的书法笔力大增、于词句上也越发的大气威武了,心中欢喜自不必提。只说那王氏,自见了白安玙做出的灯谜后,便一直在出神,细瞧时,就见她眼中闪着熠熠光辉,宛若怀春少女一般。
出了正月,外面的天气渐渐回暖,韩筃的肚子也一日日渐渐大了起来。平日里除了去甘氏那里请安,便是在自家屋子里面呆着,偶尔累了、闷了,便在小院儿跟后头的花园子里面转一转。
天气一暖,仿佛一夜之间似的,韩筃所在的小院儿中,梨花竟一夜绽放,让早起出门的白安珩都不禁愣了一愣。
转回身儿去,又进了屋中,见韩筃已经梳洗完毕,方笑拉着她的手,带她到了院子中。
那满眼的雪白芬芳,比冬日里的银白素裹不承多让,韩筃心中雀跃起来,就听白安珩在一边笑道:“当初进京时我便看中了这个院子,跟母亲磨了过来……”
原本为他娶亲时准备的是另一处院子,只他相中了这个院儿里的梨树,便知初春之时定是一景,才讨了这里。
再转回头去,看看娇妻眼中那阵阵涟漪般的如水目光,他便知自己这番用心并没白费。轻捏了捏她的手:“昨夜起了东风,这会儿便吹开了这些梨花。后面园子里虽有桃花,到底有些远了,你若累、不便远走,等晌午日头正盛的时候便叫她们推开窗,坐在临窗的炕上看看这些,眼睛也清亮。”
二人双手交握,四目相对,口鼻中满是那清淡芬芳,一时竟叫人出了神。
那边钱妈妈忍了又忍,方不得不上前一步笑道:“二爷,时辰不早了,您该……”小夫妻感情好自然不错,可也不能因此就耽搁了朝堂上的正事啊?
白安珩这才回神,忙又冲韩筃笑笑,转身儿出了院子。
用过早饭,韩筃果被外头那满树的银白吸引,坐了一会儿便再坐不住了。虽这会儿天气还冷,可多穿一些,稍走走倒也无妨。
这处小院虽不大,那些梨树也不过碗口粗细,并不是经年的老树,可一枝枝的绽放开来,竟把这院子点缀得如诗如画。
“听说后面花园里的桃花也开了呢,咱们今儿看一回梨花,明儿再去园子里面看看别的?”梨花虽好,可却是白的。夏蝉最喜热闹,听说桃花开了便想到后面去逛逛——红的可不比白的好看?
“也好。”韩筃含笑点头,“这会儿天气正好,要是再等几个月热得再厉害些,可就叫人吃不消了。”正该趁这会儿走走,等到五六月份,怕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就该出来了吧?
忽想起,自己这胎估摸着要在五六月间出来,那月子不就要坐到夏日里去了?再想起自己的生日正是在六月,母亲那会儿岂不是极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