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叹了口气,只摸了摸韩筃的头发,没再说什么。她虽想再劝劝,可话若是说过了,反倒在女儿心里落下了根儿,别回头没事也成了有事,要真的疑神疑鬼起来,那日子就真没法儿过了。
好在,叫姜哲去合县前,自己曾嘱咐过他,让他看着点儿白安珩,别让他表妹吃了亏。那小子平日再不着调,这些事儿上倒决计不会不管。
就算真有什么意外,也有自己在后头给女儿撑腰,更不必提白大人跟甘氏就决计不会让自家女儿受了委屈。
见姜氏不再提此事,韩筃也是暗松了口气。她知道母亲这是为了自己好,可有些话自己也不知要怎么说。她不是白长了这二十来岁的年纪,该受的教训、吃的亏,上辈子她可比谁都吃得更深、更痛。
既然遇上了这么个人,上辈子都能忍的事情,这辈子没什么忍不了的。只是这辈子的人,她打从心底觉得,是决计不会如同上辈子那个人似的待自己。白安珩,他是真心实意待自己的。
没多会儿,两位嫂子带着丫鬟回来了,各色菜色都一一摆到桌儿上,上头都是韩筃没出嫁前爱吃的菜色。上了桌儿一看,韩筃忍不住道:“两位嫂子费心了,只若总这么着,倒叫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回来了。”
“哪儿的话?你若不回来,我们不等母亲念就得上门去请你了!既知道我们篇疼你,等回头我们上门时,多招待我们吃些好东西也就是了。”水氏的话叫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布完碗筷后姜氏便命众人都落坐用饭。
“老爷他们得等下午才回来,咱们娘们儿一起,没那许多的规矩,一会儿叫他们去问问,看笙哥儿可是跟老爷一起回来的?”
忙有丫鬟应声,自出门去找小厮传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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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铮铮,带起阵阵黄土纷飞。
白安玙面色微沉,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城墙。
吴将军身批盔甲骑在马上,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的城墙道:“这群狼崽子竟缩到城中不敢应战,真是丢他们祖宗的脸!”
率兵到了德县之后,众将士便势如破竹一般的把突厥人赶到了边关之处。可却没想到,他们竟缩到了这处原本用于抵御突厥人的城池之中,缩在里头一呆就是数月,竟连应敌都不敢!
“城中有多少粮草?”他们已经钻进去三四个月了,竟还能支撑着,真不知道当初庄汝他们在城里囤了多少粮食!
一个德县原本的守城军士忙道:“当初庄将军他们坚壁清野,所有的粮食都……运到了城中,估计若是省着点儿吃的话,如今也用的差不多了。”
连村子中的地都一把火烧了,可其余的粮食竟全都运到了这处城池中,真不知道该说他这是英明还是糊涂……
“哼,连村子中的粮食都烧了,他们失城前竟没把城里囤粮的粮仓给一把火烧了,这就是大皇子用的‘好人’!”
白安玙微微一哂,失笑摇头。
“吴将军,既然他们的粮草已快耗完了,咱们……”一名将士低声问道。
“带兵,从西则出去,绕回城墙外头,堵住他们的后路)——火攻。”吴奇然眼中神色闪了几闪,如今城中多数都是突厥人,原本城中被俘的军事、住民,已经被他们陆续杀了,从城墙上头丢了下来。
再这么耗下去,就算还剩下一些人,也必是活不了的。自己的手段虽狠辣一些,可这法子却能彻底除根祸患!
白安玙的脸色也沉了沉,附近听到了的军官更是一片肃然,半晌,众人方抱拳道:“尊将军之命!”
已经死了那许多的人、已经打了这几年的战,如今一战势不可免,众人已从丢下来的那些尸首上略算出来了,城中所剩大贺中人已经没几个了。吴将军此举,众人心中已能料到,此战过后,必会有人参其手段毒辣,毫无仁爱之心,不可重用等语,可若不如此,以后大贺仍要受这毒瘤之祸,还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离破散……
这罪过,就由众人一同来负吧。
铁马从隔壁县城绕道出去,从城池西北处摸黑围了过来。
天色漆黑一片,正是黎明破晓之前,最为黑暗一刻。
一只火箭飞起,抛向固守的城池,随即,万点火箭齐发,光芒竟然压下了随即到来的那片黎明晨光。
“报——!吴将军,白副将军,合县急报,一伙突厥人不知从哪儿绕道打到合县,如今已把县城围了起来!!”
白安玙手一抖,猛然转头:“合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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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火光映红了人脸,众人脸上都是一片的肃杀之气。
“把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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