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眼下她这样湿着身躺在魏暹胸前,还用得着再说别的什么么?
任隽只觉得,谢琬当日对她所说的那些话已经不算什么了,眼下这一幕,比起那些话来更像是一只手,直接穿过他的胸膛揪走了他的心!跟这比起来,她那些话算什么?眼前这样,才真正使他感觉到心灰意冷。
“隽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谢棋见他呆站着无动于衷,心里便有些焦急,眼见着魏暹都已经站起来了,回头要是被他言语洗白过去了怎么办?“我早就告诉过你,老话说的好丧妇长女不娶,你偏不听,如今你看,这都是不是我编造出来的,是你亲眼瞧见的,你难道还要钻进死胡同里不出来吗?任伯母要是知道,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任隽仍是讷讷无语。他的个性注定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什么来,可是他渐渐冷却的目光却让人清晰地看到他的失望和鄙夷。
任家的人,总是这样擅于分析形势。
茶室这边的帘栊后,谢琬无声地冷笑着。
魏暹和谢葳都以为她已经离去。却不知道她掉头又从另一侧的敞门里潜了进来。
谢棋既然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她跳,她不藏起来看个究竟,怎么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不过谢葳的出现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尤其是她后来的表现,眼下看起来,整件事简直就像是出早就导好的戏似的。
眼下倒要看她们俩怎么收场。
茶室那头的正门口,任隽已经掉转头,准备离去了。
魏暹忽然出声道:“任公子请留步!”
任隽顿步,缓缓转了身,“三姑娘与魏公子雅兴正浓。小生冲动打扰,还望见谅。”
魏暹冷笑着,忽然指着地上的谢葳道:“你仔细看看,她是谁?!”
任隽咬牙抬起头,谢葳已经被魏暹拽着站起来。灰白着脸站在桌后。
府里的大姑娘,谁会不认识!
当在场的仆人发现方才那样毫无形象侧歪在地上的人居然会是他们心目中公主似的的谢葳,一屋子人全傻眼了,而谢棋连句囫囵话都已说不出来。
“怎么,怎么会是大姐姐,三丫头呢?”
她不甘心的冲进屋里,往四处寻找。可是茶室本来就很空旷,哪里藏得住人影,谢棋四面看了一圈,便也渐渐地垂下手来。
谢琬竟然变成了谢葳,她明明已经布署好了一切,她究竟是怎么逃掉的!
现在这样。任隽呢?
她猛地回过头,面前的任隽张大着嘴巴傻站着,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失望和鄙夷,而是完全变成了满满的惊喜交加和不可置信。
“隽哥哥!”
她失声唤着。
任隽回过神来,涨红着脸清着嗓子。转眼又飞快地把头抬起。冲魏暹抱拳道:“原来是个误会,真是抱歉。”
“误会?”
魏暹沉哼着,“这不是误会,刚才你只要往前踏出一步就能看得到真相,可是你仍然相信了别人的谗言,这是因为你心底里根本也以为小三儿就是这样的人!亏你平日三妹妹三妹妹地叫,其实在你眼里,你根本就瞧不起她!”
“不,不是!”
他脸色转白,连忙摆手否认。
可是,眼下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魏暹说的话令他无法反驳,他刚刚居然连去上前看看真相都没有,就相信了谢棋的话。就因为这一步,他就在魏暹面前输得一败涂地。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私情没有不轨之举,他也没有机会再在谢琬面前挽回丁点可能。
“隽哥哥!你怎么了?”
谢棋看着他汗如雨下,吓了一跳,连忙从旁将他扶住。
任隽一甩手将她推开,跌跌撞撞出了大门。
“隽哥哥!”
谢棋跺脚大叫着,飞步追了上去。
门口原先站着的一堆仆人如今已只剩下了两三个,那些人都已经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赶回去各自主子跟前禀报了。谢葳与魏暹在茶室瓜田李下之事注定会掩藏不住,而谢棋挑起的这件事,也绝不会就此消声下去。
关系到谢府名声,谢启功从来没有马虎过。
何况眼下是出了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今日即使谢棋他们早来一步或晚来一步都不要紧,只要大伙见到茶室里的确只有谢葳和魏暹就行,孤男寡女于后园静室幽会,怎么说都不是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而谢葳是府里的大姑娘,魏暹是不请自来的贵公子,府里会倾向于哪一方,也显而易见。
谢棋虽然坑害谢琬失败了,可是魏暹还是因此陷入了泥潭。
谢葳的这一招,可谓是下了足本。
谢琬蹙眉望着又恢复成寂静的茶室,对眼下这副烂摊子,也不禁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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