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丈的悬崖,虽然不算很高,底下也只是土坑,但姑娘还是当心些,不要轻易出这道门的好。”
她也怕此来人手不多,自己也有照顾不来的时候。
谢琬点头:“我知道了。”
王氏在禅院下来后,把丫鬟们都挥退了,问周二家的:“大老爷呢?”
周二家的压低声音:“已经在山下住着了。万事俱备,就等天黑。”
王氏点了点头。
外头窗下忽然传来砰啷一声轻响,王氏立时坐起身,看向门口。周二家的才走到门槛前,谢棋已推门进来,甜甜地道:“老太太,我方才看见山下有卖槐花蜜的,我想去买两罐来,孝敬给老太太您。”
王氏笑道:“你就是偷懒不想颂经罢?”
谢棋拉着她手臂撒娇。王氏道:“你去罢,早些回来,佛前还是要恭敬的。”
谢棋嘟嘴站起,但是很快又灿笑开了,转身出了门去。
王氏这里看着她背影摇了摇头,预备去佛堂。
谢棋领着丫鬟金钗和华胜出了山门,想起方才听得的话,不由一凛。随即差遣华胜下山买蜂蜜,自己则与金钗拐到左边树林子里来。
一个人只要有心,总能办成她想办的事。她纵使没在这里住过好几个月,有着王氏装病的这几日功夫。她也能摸清这里的地形。
树林子里树木不多,大多是松树,但是松叶亭亭如盖,挡住了烈日,也挡住了林外视线。她顺着林子里的小路进内,很快,就到了座废弃的木亭前。亭子里站着个脸上有着小刀疤印的男人,抱着双臂,阴鸷地望着她这里。
谢棋见到他,显然并不意外。但眼里还是浮现出一丝厌弃之色。
要不是为平心中的怨气,她何至于在外头找这样的人打交道?好在这里离庙庵并不远,只不过隔了道土壕,他并不敢乱来。饶是如此,她也依然选在亭子外头站定。“我已经摸清楚了,她住在扶桑阁,身边只有两个丫鬟。不过这两丫鬟会拳脚,你到时必须引开她们方能行事。”
刀疤脸看着她,对她既想求他办事,但是又这么怕他感到有丝鄙夷,他简短地道:“你要什么结果?”
听到这里。谢棋目光忽然狠戾起来,她咬唇看着地下,说道:“把她奸污了!最好是找几个人齐上!”
面对她露出的狠色,刀疤脸也不由怔了怔:“真奸?”
她抬起头来,皱眉道:“怎么,不敢?”
刀疤脸不说话。
谢家不是好惹的。谢棋虽然没告诉他要害的人是谁。可他又不是傻子,他难道不会去查吗?
庙庵里来的什么人,他只消找个尼姑来问问就知道了。那谢三姑娘虽然上无父母庇佑,可终归是谢家的人,不是他们轻易惹得起的。
她哼了声。朝金钗伸出手,接过来两张银票。“这是五百两银子。只要事成,它就是你的。”这银子是她把所有钗环首饰当了得来的,为了即将到来的这一天,她就是倾尽家当也值得。“白送给你一个雏儿,再加上五百两银子,怎么样都值了。”
刀疤脸看着银票上的面额,很显然心动了。
五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任务却不重,而且,还的确算得上是趟美差。早听说这谢三姑娘生得姿容绝丽,而且又娇生惯养,虽然年纪小些,尚且缺些成熟女子的风韵,但因为是白壁处女,他却也不介意。
他说道:“什么时候动手?”他甚至都有些期待了。
他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居然肯花五百两银子来请人奸污自己的妹妹,看着面前的谢棋,他简直想撬开她脑袋看看,是不是有着什么异于常人的构造?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户内宅里这些事多了去了。她们的恩怨他管不着,他只要知道,今天夜里他有番艳福可想就成了。
谢棋道:“你只要掩藏在庙庵里,到时听我的号令便是。”
刀疤脸看着她手上的银票,点点头。
谢棋出得树林来,华胜已经捧着两罐槐花蜜气喘嘘嘘地回来了。
谢棋笑着赏了十来个铜板给她,拿着槐花蜜进屋去。
天际飘着几朵轻白的浮云,志得意满的样子,让人羡慕。
谢棋心情很好,她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只要谢琬真的失了身,王氏她们的希望也就落了空。谢宏不知道,他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谢琬骗到这里,其实是为自己做了嫁衣裳。如果事情败露,谢琅要追查凶手也追查不到她的头上,而只会找上谢宏和王氏,人是他们带来的,计谋也确实是他们定的,跟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