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半分钱的嫁妆也没有!这谢府我们二房可是有一半的,想要拿我二房的钱来给你养儿子孙子,不可能!”
王氏气得站起来,两腮颤抖地瞪向她。
谢启功拍起桌子:“好啦!不要吵了!”
谢琬安坐不动,斜眼睨着王氏。
王氏惊惧地望着谢启功,像条大雨前的鱼一样拼命地呼吸着空气。
“此事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催我!”谢启功丢下这句话,大步出了门。
谢琬冲王氏咧嘴笑了笑,“最近好闲,我过两天再来。”
王氏颤抖得越发厉害了,一双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眶来。
等到谢琬出了门,她整个人便如筛糠似的跌坐在椅子上,然而转眼她又腾地站起,指着她背影尖利地嚷道:“她就是个索命鬼!她就是来索我的命的!我当初不该留她在府里,我应该干脆让人把她丢到七星山去喂狼!”
谢琬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沉默,进了家门后,玉雪见她神色不豫,知道事情没有办成,于是替她倒了碗百合汤上来。
谢琬摇头未接,却说道:“去告诉程先生,让他去信给罗矩和赵贞,仔细探询谢荣最近的举动。”
黄氏去到京师之后,绝对会把府里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告诉谢荣。
虽然此事道理都占在她这边,可再怎么样王氏也是谢荣的生母,谢宏是他的同母的亲大哥,他不可能会对她这些日子的跋扈无动于衷。谢启功方才的话,很明显是在溥衍她,只怕他也是想在谢荣回来之后再收拾她,所以在他年底回府省亲之前,她必须把谢宏先给赶出去!
谢启功不愿赶出谢宏当然不是因为怜惜他,不过是因为怕谢宏出府之后会遭到谢荣的质问罢了。毕竟谢宏当了谢家三十多年的继子,如今对外只称是贪昧公银,而打成这样居然谢启功还要赶他出府,这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黄氏应该早就已经去了信给谢荣,而谢荣也已经来信给谢启功,谢启功对此行下拖延术,也就有了解释。
但是谢琬可不管他们难不难为,她只要结果。
谢宏不搬出去,那根本谈不上什么得到了胜利,只要有王氏在,谢启功又是那样一个耳朵根子软的人,他们留在谢府就随时有翻盘的危险,斩草要除根嘛,只有趁热打铁把他们赶出府,才能绝了他们独占谢府家产的阴谋。
她叫来罗升:“你去见见老太爷,告诉他,这个月底前,谢宏一定要出府。”
王氏在房里被谢琬气得肝疼,才消了些气,听得罗升又进府来见了谢启功,这一颗心便又提起来。
她跟素罗道:“你去打听打听,罗升跟老太爷说了什么?”
素罗想了想,说道:“如今只有老太爷近身的几个人跟在身边,要打听出来可不是件易事。”
王氏气道:“那就使些银子!”
素罗拿了银子出去,片刻后又气红了脸回来。
“那些个见高踩低的势利眼,听说是我去,开口便要十两银子的打赏!我这里是硬生生让他们给挤兑回来了!”
王氏听闻,当即怒骂道:“这些个畜生,眼下我还是这里的主子呢,竟就这样预备我倒霉了么?”
心下一横,便就让素罗拿了十两银子出去,并暗地记住了对方名姓,着意回头再教训。
这里一个人坐回榻上,万般思绪又如奔腾的怒马般齐涌上心头,想起这一切竟都是谢琬一手造成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恨不能立刻将她拖过来剥皮抽筋,又想着谢宏好端端的落下一身残疾,若是真出了府去又该如何生活,便不由又气又悲,抹起了泪来。
素罗这里却很快回来,回禀道:“回老太太的话,这三姑娘忒过份了!罗升进来替三姑娘向老太爷传话,说是老太爷若是三日内不把大老爷送出府去,她便要把大老爷亲自赶出去,逼得老太爷不得不清理门户不可!”
“什么?!”
王氏站身太急,气血上涌,两眼一黑便往前栽去。素罗连忙将她扶住,说道:“老太太可要保重啊!”
抓住她手臂号啕痛哭,“她竟然当真这么狠毒,非要把宏儿置于死地!我这就去找她拼命,索性她我们母子性命全都拿过去好了!这个心性歹毒的贱婢,我倒要看看她逼死了祖母,将来会得个什么样的报应!”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