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命,也别落下故意纵火的痕迹!”
钱壮等人同声称是,纷纷退出去不提。
这里谢琬回头看着谢琅,“哥哥也不能闲着了,你这个时候应该正好与靳大人为着近日京师治安的事去跟荣恩伯探讨调整方略。
谢琅当即起身:“我就等着这会儿了!”
顿时飞步出了门去。
顾若明到了季府,下了马连站都没站稳便往里头冲。门房见了是他,也不敢阻拦,任由他去了季振元书房。
“恩师!出事了!”
季振元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顿时皱起眉来:“什么事情?”
顾若明略定了下神,方才迈着八字方步走到他跟前,说道:“恩师,谢荣居然逛私娼去了!”他没说郭兴,郭兴从未被他放在眼里,更从来没被他当成竞争对手,只要捉到了谢荣的现行,郭兴自然曝光,他又何必先去当这个小人?
“私娼?”季振元声音不觉拔高,他扔了笔站起来,“你是如何得知?”
顾若明顿了下,说道:“有人在燕儿胡同见着他,然后来告诉学生的。恩师,这可不是小事,官员嫖妓若是被御史参了,那是可以把官职一撸到底甚至永不录用的呀!这谢荣是恩师一手提拔,他要是嫖妓事发,恩师您也少不了被连累!”
季振元脸色已经沉凝如水了。
在他印象中谢荣洁身自爱,并不是那种会声色犬马之人,可是他却也知道,顾若明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事出来作假。自然这满朝文武之中私下嫖妓者大有人在,可是你掩饰得好,或者说没有对手死死盯着你,兴许也就不怕。可是如今内阁兵分两派,他和谢荣都是被当箭靶子的目标,这个时候他给他去逛私娼!
季振元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痛心失望,但是多年修成的城府并没有令他失去冷静,他把身边幕僚伍叙唤来:“你即刻与若明去燕儿胡同,把谢荣给老夫带回来!”
伍叙连忙称是,与窃喜的顾若明出了门。
这里钱壮见得顾若明他们出了门往燕儿胡同赶来,这里立时赶到了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的人当然就赶过来请示荣恩伯调兵。
靳永与谢琅已经在伯府正厅与荣恩伯叙上话了,听说燕儿胡同失火,荣恩伯立刻就让人拿马鞭了。靳永道:“我等正是奉魏阁老之命为着北城这带治安而来,不如我们与伯爷一道去罢!”
五城兵马司与兵部常打交道,荣恩伯听闻哪有不肯的,当即二话没说就带着两人到了五城兵马司,然后带领人马往燕儿胡同赶来。
这边厢半路接应的顾杏见得顾若明和伍叙进了湘园,又见荣恩伯亲自率人赶了过来,连忙掉回头回到湘园左侧的民居,与邢珠点燃了紧靠着湘园这边的厨房草垛,入冬的草垛十分干燥,邢珠早往草垛里泼了几盆水,如此一来,干草带动湿草,很快升起滚滚浓烟。
而一巷之隔的湘园里,郭兴已经随南君去了沐浴。
谢荣仍坐着往日坐着的窗下,挑着一灯,看采薇抚琴。
采薇抚罢一曲,走到他侧面叠膝坐下,正要替他添茶,忽然有侍女走进来:“有人要找三爷!”
谢荣抬起头来,便见顾若明与季振元的谋士伍叙进了门口。
“谢荣!你好大的胆子!”
顾若明一进门,便指着案后端坐着的谢荣喝道。
采薇惊慌地起身,看向谢荣。谢荣看着顾若明,将手上茶杯放下来,“果然是你。”
“怎么,你还知道我会来不成?如今季阁老已然知道你的丑行,还不快快随我们回去见恩师!”顾若明高扬着声音,打量着四下,不见郭兴。也料到他是去哪儿了,他不在也好,省得到时候恼羞成怒又恨到他头上。
谢荣见得是顾若明而不是别人,紧绷的脸却是渐渐松下来。
他虽然知道顾若明恨不能就此把他给踩死,可是只要上头还有个季振元,他便没这个胆子把这事往外抖。否则的话就是他丢了官,顾若明也肯定少不了被外放出去。所以对于他的神气活现,他是半点也不紧张。
季振元不是傻子,他会懂得分辩的。
他缓缓站起来,掸了掸衣襟,“前面带路。”
顾若明瞪着他。一行人刚走到廊子下,忽然间院里院外响起一团嘈杂声,许多侍女在惊走奔跑,口里还道着“快走快走”,谢荣停下来,顺手拦住个侍女道:“发生什么事?”
侍女瞪大着眼睛,说道:“隔壁家里走水了,火势蔓延到了咱们这边!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赶来了!”
谢荣脸色一变,顿时已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