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殷曜失败,让殷昱继承了皇位,有着窦谨在,殷曜也不至于落得全盘皆输,至少也会像祈王楚王那样落个亲王之位,选择辅佐殷曜这条路,竟然是越来越宽广稳当了!
“现在唯一让我忧虑的是,魏彬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如愿,不知道会出什么夭蛾子来阻挠皇上的决定。”
心中的兴奋平静下来后,他这般说道。
谢芸沉吟道:“皇上已然下旨,不过是起复一个官员,难道他们还能驳回么?”
谢荣摇摇头,“魏彬他们都不傻,明知道我回到殷曜身边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所以根本不可能会置之不理。就算他们不可能驳得回,也一定会站出来阻止。”
“那父亲可有应对之策了?”谢芸问道。
谢荣望着窗外月色,打喉咙里嗯了声。
“对了,”谢芸见着他不再说话,便又接着说道:“父亲让我查的东华寺那带,已经有眉目了。东华寺西侧的油茶胡同,有一日我们的人看到在马车从胡同经过,而车身上有季振元信札上留下来的同样的标识。”
“油茶胡同?”谢荣蓦地皱起眉来,“油茶胡同那带,不是六部官员聚集之地么?七先生怎么会选在那里?”
“这就不清楚了。”谢芸道:“父亲要不要亲自去那里瞧瞧?”
谢荣皱紧了眉头,微微点了点头。
谢荣被起复的消息一传出,还是惊动了不少人的,当年因着季振元那案子,不少人丢官流放,更多的人因为处在案件边沿,只被贬官降职。如今谢荣的起复,倒是给了这些人一线希望,如果连谢荣都已经起复。那么他们这些罪责并不那么严重的,是不是也有再升迁的可能?
这中间有许多被放了外任的。听到消息也纷纷派人进京打听消息,谢荣的复官倒像是成了座风向标,而自打旨意下达,四叶胡同又重新开始热闹起来。
窦谨如今任着吏部尚书,皇帝虽然下了旨,但始终还是得跟内阁通个气儿,不过旨意都已经下了,再通气其实也就是知会一声的意思。内阁作为朝堂之中权力最大的机构。对这件事普遍都觉得没面子,既然皇帝你都可以独自下决定,那还要内阁和六部干什么?
所以在皇帝召了内阁上乾清宫来的时候,魏彬等人的面色就并不十分好。
皇帝自己理亏,哪里能去检点他们的脸色,只得道:“谢荣虽然有过错,但是还是有真才学的,眼下皇次孙大婚在即,身边却连个指点的人都没有,朕只是指派谢荣去辅佐他个一年半载。这在皇家来说,也是很平常的事。”
段仲明说道:“既然只是个辅官,那皇上更应该走正常手续。交由吏部从在任或候补官员中层层选拔,如此才公平。我朝才德兼备的士子多如牛毛,并不只有谢荣一个人。谢荣虽然有才学,却野心勃勃,并不适合担任如此重任,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眉头微皱:“谢荣也是翰林院出身,眼下朕并非授予他什么了不得的官职,不过是个学士,怎么你们也要如此纠缠不放吗?”
“皇上。不是臣等纠缠,实在是谢荣此人心术不正。不适合为人师,更不适合留在二殿下身边!”魏彬站出来道:“臣等深知皇上一片护孙之心。翰林院里如今也有大把才德兼备的士子清流可堪大用,皇上如果执意起复一个犯官,岂不寒了这些一心忠君的士子们的心?”
“好了!”皇帝愠怒了,“朕让封太孙你们不让,朕要起复一个官员你们也不让,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合着朕就只能听命你们摆布?!”
殿里静下来。
皇帝哼了声,将手上的奏折挪开去,一副愤懑的样子。
“皇上,”魏彬吐了口气,放缓语气,说道:“就是要起复,臣也不能同意他立即去到二殿下身边。皇上不妨再想想漕运那案子,当初七先生季振元他们也曾打着拥护二殿下为太孙为幌子,谢荣虽说没直接参与谋逆之事,可是曾经到底涉案,皇上难道就不怕谢荣到了二殿下身边后,会伤及二殿下吗?”
皇帝不说话。
他当然也考虑过这层,可是谢荣如果跟七先生有往来,那么他又怎么会被动到这个地步?七先生就是没有隐藏在朝堂里,也一定在朝堂边缘,谢荣是个有用的人,七先生是舍不得把他弃之不用的。
所以魏彬的话虽然在点子上,却还是打动不了他。
“总之谢荣朕是要定了。你们看着办!”他负气地道。
魏彬对于皇帝的执拗也很无语,也许人老脾气就越倔,而这样的倔老头子,真的还适合执掌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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