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每个月上交一两银子,作为对医馆免费救助妇女幼儿的资金支持。
每个月一两银子,一年才十二两,这对勋贵们来说又算什么?谢琬极可能就是下任的太子妃,是未来的准皇后,在之前他们处于逆境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现在再不赶趟,那兴许就再也没机会了!
文书才派送出去,当日安穆王府的门槛就差点被踏破了,朝中所有公候伯府竟然全部派来了女眷为代表,就是广恩伯府,也来了谢葳。
谢葳如今已经执掌了曾家三房,而且也有了四个月身孕。
“去公主的‘千金医馆’请胡大人看过了,说是个男孩。”她唇角含着淡若无痕的浅笑,很端正地坐在椅子里,身段因着有了身孕而显出几分丰腴,但是眼眸里的不甘和算计消失了。眼下的她,看起来像是一轮明月,舒适而温暖。
“我来是要谢谢你,把我父亲送回了清河。”她慢慢地说着,双唇微有些苍白,“如果早知道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年我不会去接近魏暹,也不会怂恿我母亲去做那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我现在觉得,他们的死我也有责任,所以就是他的尸体留在大理寺,芸儿在刑场被砍头,我也始终没有脸去面对。”
谢琬全程没有插嘴,只是看着静静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那抹阳光。
每个人都不是生来的恶人,但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负责到底。她理解很多人,比如谢荣,比如皇帝,再比如孝懿皇后等等。可她无法说出怜悯的话来,谢荣之于她,是对手,是渐变成的仇敌,而她之于谢荣,也是如此。
她从没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他的死亡只是一场输赢的结果,如果他不死,也许死的就是她。
所以,她不存在内疚,惭愧,或者亏欠。对于谢葳的道谢,她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让周南送谢荣的尸身回去,不是做给人看,更不是为了添名声,是为了让自己记住,这世间冷漠,但她一路走来,也曾有许多人给予过她温暖。回报点尊重给一个死去的人,也是对世间人道的尊重。
谢葳放下银子就走了。
走出门槛时她又转过身来,迟疑地问道:“往后,我可有机会去你们的医馆帮忙?”
谢琬端坐着未动,微笑道:“这个你应该去问赤阳公主。”
她与她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所有,过日子就像捋猫毛,规矩就是只能顺着摸,若是倒着捋,它又怎么会让你称心如意?
谢葳点点头,走了。
谢琅年前已经把谢府在清河的所有产业接手了过来,谢宏一家子曾赖在祖宅不肯走,在洪连珠面前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洪连珠二话没说让人将他们全部轰了出去,连县太爷都亲自跑过来帮着训斥。
这些日子祖宅在翻新,虽然不会住人,但是谢琅却厌恶透了有王氏他们住过的残留痕迹,拨了八千两银子让罗升父子负责里外收拾一新,但凡有属于王氏等人的东西,一概丢弃或销毁。
出了元宵,刑部就下发了对窦谨一府的处决,毫无意外,阖府抄斩。三日后于菜市口行刑。
谢琬没去,但是王府里许多人去看了,个个磨牙切齿要看看扰得自家主子几年来日夜不得安宁的贼子究竟是如何死法!
一百八十多口人,自然是砍头都砍到手软。
随着窦谨一党历年的罪行公布于众,殷昊的死因也终于真相大白,原来当日殷昱被激得与殷昊过招之时,窦询隐藏在宫里的人在当时吸引了殷昊的注意力,而后致使他被殷昱误伤。过后半夜里窦询又让身边死士们潜入郑王府,以湿布紧闷住殷昊口鼻,因而致命。
殷昱身负的罪名致此彻底真相大白,虽然外人大多早已对这件事淡忘,但是能够证明他的清白,自然是好事一件。
窦阁老的名头自此成了过去,京师开始迎来百姓们茶余饭后对西北战事的热议。
初十的时候朝廷下旨派了钦差前去西北,与临江侯亲口传达朝廷旨意。十六日临江侯亲自率重兵出征,打了蒙军一个措手不及。钦差顺势递出朝廷建议讲和的书信。
人们对这场战事结局竟然寄予了极大的信心,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他们都不担心,不消极,虽然有战事,但他们坚信,连国内那么大的风浪都挺过来了,这次鞑子们没有理由会得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