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男人能跟殷昱相比的,他那种美简直美得有点变态。
她有顾盛宗这样的就可以了。
他每走十来步就会回头看她一次,像是怕她跟丢了,又像是怕她一个人走着孤单。殷昭冲他咧嘴一笑,他便也红着脸笑一笑。
到了面馆,殷昭找靠窗的位子坐下,托着腮看他坐在对面桌旁。
面馆里人不少,他还是好像有些心虚。吃了几口,殷昭抱着面碗坐到了他旁边。他吓了一跳,嗫嚅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跟你坐一块吃。”她说。
他很不安。
她往面碗里下着孜然粉,说道:“其实何必这么麻烦,你就说我是你妹妹好了。”
他立时释然。有些福至心灵的感觉。
一碗面吃了两刻钟。
并没有说什么话,殷昭也没有更主动。
她本来不是那么强势的女子,只是遇见了猎物,才幻化成神兽。
此后她隔三差五地出宫,他也已经习惯在街口多看看周边,目光聚焦到她身上时,总是会瞬间变得热烈。
她渐渐知道他还没有订亲,而且鲁国公夫人正在计划这件事。
她不想让别人捷足先登。
她去找母妃说起这件事。才知道殷昱居然被皇帝关进了大狱,他们正在为这件事发愁,自然顾不上理会她。
没关系,反正她也习惯了不被重视。
她去找顾盛宗,告诉他她的哥哥入狱了。顾盛宗要回家寻鲁国公帮忙,被她拉住了。这件事根本任何人都没办法帮忙,鲁国公出面又有何用?
当然,他还不知道她是赤阳公主。
她想等她问过母妃之后再告诉他。因为但凡有骨气的人家没有几个真心愿意尚主的,即使她根本不是那种很难侍候的人。朝中闺秀那么多,作为鲁国公世子。顾家怎么会宁愿让他来迁就屈服于她?
而她又不能让顾盛宗自己去跟父母争取,他们在外私下会面。这种事怎好让大人知道?
这一日他陪着她在相国寺后头的菩提树下坐了一整个下晌。
殷昱很快被流放。
时隔两个月,她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在给一个小姑娘买发簪。
那小姑娘十三四岁,很甜美。
他从来没有给殷昭买过发簪。
不但没有买过发簪,简直连什么东西也没买过。
殷昭走过去,伸手拿起他们挑选的一枝簪来看了看,确切地说是支华胜。做工挺精致的,款式也好看。目测价格应该不便宜。比这更好看更贵重的首饰她太多了好么?
可是再多再贵重,也比不上顾盛宗送的。
她把它轻轻放下来,冲那女孩笑了笑,问他道:“你妹妹?”
他双唇翕了下,点头,目光像胶,粘在她身上。
她就知道。“妹妹”这招,还真好使。鲁国公府的姑娘们,她个个都见过好么?
满腔的热情都冷下来了。
原来儿女情长到头来,这样没意思。
她转过头。信手指了指柜台,跟掌柜的道:“我要那对珍珠珠花。”
付了钱,她拿着珠花出了门。
她也不知道买它做什么。大约就是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是故意走进去的。
两个月没见,物是人非。
“绻绻!”
走上青石板铺成的街,顾盛宗追出来,大声喊她的小名。绻绻是她前世的小名,她只让他一个人这样喊她。
她回了头,微笑站在那里。
他走过来,不安地道:“为什么这么久没见到你?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儿,也找不到你——”
她说道,“因为我订亲了。”
他蓦地后退了步。脸上血色退尽。
“当真?”
“当真。”她道。
她一直没跟母妃说这个。
她依然隔三差五的出门,但是出没的地方不再是石矶坊。而是除了石矶坊以外的所有地方。她不觉得哀伤,也不觉得痛苦。因为她觉得,顾盛宗应该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的,既然没喜欢过,那就不存在亏欠,一个人的悲欢,总比两个人的纠葛来得容易了断。
直到那日在永福宫朱廊下,他们面对面遇着了。
鲁国公带他来见太子。
见到她时他的面色很白,而且身形还有些微晃。
她冲他笑了笑,端庄地越过他,要走回凤栖宫。
忽然间她的左臂一紧,被他紧握住了。有武功底子的他力气还是很大的,都把她捏疼了。
鲁国公大惊:“你这是干什么?还不放开?!”
他眼里有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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