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忙碌的时候。
姚绕正在切菜,一旁在灶上忙碌的夏大娘说道:“我见你最近跟许相公走的挺近呢。”
姚绕笑道:“哪个许相公。”
“自然是许子期许相公了。”
女子专注的切菜,刀法纯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见他总是发呆,就偶尔跟他说说话罢了。”
夏大娘看她那样子,说道:“是啊,最近是非是挺多的,所以啊你也不要掺和了,图惹一身是非总归是不好的。”
女子手中的刀微微一顿,回头看着夏大娘,笑道:“大娘什么意思啊,雪儿不明白。”
夏大娘本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田甜与她有恩,才忍不住说了。
“这许相公虽然是失忆了,但是也算是一表人才,人也好,长得也俊,可是人家毕竟是有妻室的人。”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姚雪,“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人说闲话也不好。”
姚雪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大娘放心,我知道了。”
夏大娘一见她这么通情达理,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一向知道你懂事,明白就好。”
“嗯。”姚雪应了一声,低头做事,没有再说什么。
夕阳西下。
乡间的羊肠小道显得格外的宁静,不远处袅袅的炊烟正无声的呼唤着嫁人回家吃饭。
许子期今天走的有些晚,这几日田甜不在家,子秀跟他仔细的解释过了,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表示理解。
只是在这个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他是时常会想起那一日,他们相拥,想起她的眼泪,想起那封休书。
男子微微低着头往外走,怀中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那封休书,他不敢放在家里,怕被旁人知道。
自从田甜回来以后,他就更像急切的找回记忆,他想知道那一日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妙郎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想知道那个救了自己刘公子是什么来头,想知道那一日田甜的眼泪包含了什么。
想知道的太多了,越是想知道,记忆就仿佛越远。
正思绪万千呢,忽然就听见了女子清浅的抽泣声。
夕阳下,安静的乡间小道。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河岸边的女子。
她的肩膀微微的抖动着,声音被压制的很轻,但是还是可以听见,她真的在哭,而且是那种隐忍的哭。
许子期微微上前:“你怎么了?”
女子似乎一愣,随即赶紧低了头抹泪,闷声道:“没事。”
“可是你明明是在哭。”男子有些担忧,站在她面前,“姚姑娘,你究竟怎么了?”
姚雪抬头看他,迎着夕阳的脸,眼中的泪水叫人垂怜。
两人对望的一瞬间,女子似乎抑制不住的委屈,又落泪下来:“你走吧,我真的没事,叫人看见了又要说了。”
许子期闻言一愣:“说什么?谁说了?”
姚雪连忙撇过头:“你就别问了,以后也不要跟我说话了。”
她说的这样含糊,许子期哪能抬腿就走啊,干脆坐在了她身边:“你别哭了,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好不好?”语气竟然那样温柔。
姚雪微微愣神,哭的更加厉害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的。”说着伸手抹泪,“他们说我对你有企图,想赶我走。”
男子深深一愣:“赶你走?”
姚雪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子期,其实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可是我不能忍受他们就这么要我离开,再不能见你。”
许子期一听这话,诈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姚姑娘,你……”
“我的心意你难道真的一点儿也察觉不到么。”女子殷殷切切的看着她,眼中带泪,脸上带羞。
许子期看着她半响,猛然回过神:“承蒙姑娘错爱,许某已有妻室。”
“可是你不是忘记她了么。”
“即便是忘记了,我们也是结发夫妻。”男子微微垂着眸子,这一个他恍惚觉得身上的那封休书,刺得他难受。
姚雪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垂眸道:“我明白了,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说着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许子期见她如此,心中有些内疚:“你不要再哭了,是我不好。”
“不是的,你是个好人。”
“你也是,我不会让他们胡乱猜测什么,然后就赶你走的。”许子期看着她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真的么?”女子的声音有些唯唯诺诺的,看见许子期点头,破涕为笑,顺势倚在了他的怀中:“不要推开我,就一会儿,以后我们就只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