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见的砒|霜,喝下后腹中痛如刀绞,瞬间毙命。
当听见是砒|霜时,乔氏握着姻乔歌的手微微一抖,眼底全是后怕。
姻乔歌安抚的拍拍乔氏的手。
她早在第一世时就尝过砒|霜的毒性了,痛如刀绞都是言轻了,那是一种恨不得立马死去的痛,以至于她最后是什么时候闭的眼都记不得了。
查查找找后,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被捆了上来,跪在台阶下。
姻乔歌垂眸,明白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说,谁派你下的毒?”皇帝盯着那名宫女,杀意迸现。
宫女打了个寒颤,抬头望了一眼萧贵妃的方向。
萧贵妃被这一眼看得胆寒,正要开口时,宫女伏在地上,哭道:“皇上饶命,我也不知道那酒有毒啊!”
“你哭哭喊喊什么!还不快老实交代了,莫不是想要尝尝牢里的酷刑才肯说!”萧贵妃一拍案桌,厉声道。
“妹妹别用话吓她了,皇上自有办法的。”皇后幽幽开口。
萧贵妃转头瞪向皇后,眼中全是恨意。
“弑君是大罪,你若不说,我便让人将你全府上下都抓来,你可以嘴硬到他们全部死去为止。”张权说得极慢,语气阴冷。
那宫女哭喊的声音顿时停了,伏在地上久久不动弹,到最后缓缓直起腰,看向萧贵妃。
“贵妃娘娘,奴婢对不起你的托付,先走一步了!”
萧贵妃一愣。
“拦住她!”张权喝到。
可惜已经晚了,那宫女嘴里吐出乌血,与先前那妃嫔的死状一样。
萧贵妃终于醒过神来,匆忙从座上跌落,跪在了地上,“皇上明察,有人陷害我!我没有下毒!”
皇帝久久凝视着萧贵妃,萧贵妃眼泪流了满脸,期翼的望着皇帝。
最终皇帝深叹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查。”
姻乔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皇帝还是心软了。
此时走出了一位男子,跪在皇帝下方,道:“皇上,娘娘确是被陷害的!”
“霍深,你可有证据?”皇帝问道。
此人就是现在的南泠国公爷,萧贵妃的哥哥霍深。霍深与萧贵妃长得有三分相似,也算俊美,就是一双眼细长阴鸷,颧骨微高,看起来略微阴沉了。
霍深不似萧贵妃那么激动,沉稳道:“此女子臣认得,她的家人曾经与霍家有渊源,本可以大事化小,可惜此女的哥哥性格倨傲,竟然不惜牺牲全家的性命都要对付霍家,所以才结成了血海深仇。皇上可以让人调查,臣也万万不敢欺瞒皇上。”
皇帝沉思片刻,已有一队禁军从围场外回来,还带着一个红木盒子。
“皇上,在南泠国公府的帐篷里找到了这个。”禁军将盒子交给了张权。
张权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只蓝白琉璃金丝镯。
姻乔歌心道: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呢。
皇帝伸手将镯子拿出来,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后,突然用力扔在了萧贵妃的身上,萧贵妃吓得低呼一声。
“你让我去搜姻家的帐篷,说先帝给你的镯子丢了,结果它现在在你霍家的帐篷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利用朕去对付别人!”
萧贵妃捡起那只镯子,怎么也想不通它为何会在霍家的帐篷里。
“父皇,母后是冤枉的!”萧凂也跪了下去,吓得连哭都哭不出了。
萧贵妃梨花带雨,肩头轻颤,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滚回你的帐篷,朕本念在你是母后的侄女,是朕的表妹,所以赐你封号为‘萧’,如今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担不起这个字。”
“表哥!”萧贵妃惶恐抬头。
“立即褫夺萧贵妃的封号,贬贵妃为妃,回到皇城之前,不准浮裕宫的人出帐篷半步。”
围场里只剩下萧贵妃羸弱的哭声,连霍深也缄口不语了。
霍深不傻,都到这一步了,他也看透了今晚就是皇帝安排的一场戏,表面上是针对萧贵妃,实则是在告诉南泠国公府的人,都听话一点。
只是霍深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狠心,安排了一场弑君的戏,这场戏就算已经落下帷幕,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也永远都是悬在南泠国公府头上的一把刀。
萧贵妃被人带走了,霍深跪在原地垂眸不语,看起来毫无怨言。
皇帝对霍深的样子十分满意,示意禁卫退下,晚宴继续,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乔氏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姻乔歌,姻乔歌对她微微摇头,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在乔氏的碟里。
“母亲,晚宴还未结束。”
乔氏点头,紧蹙的眉头稍稍放开,坐在不远处的姻鸿明也回头望过来,眼神有些深沉。
今晚不仅是霍家的人得到了教训,这一次参与了这件事的姻家乔家与温家也同样如此,皇帝这一手可谓是杀鸡儆猴了。
帝王心,不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