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一道拳头大的孔洞。
“施展一次给为师看。”老者伸手一指孔洞,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大汉神色微凛,再次施礼道:“是,师尊。”
说罢,大汉右手握拳,竟然直奔自己的心口而去。同时张口喷出精血,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轻喝道:“本蛊化身!”
极其诡异的一幕出现。大汉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仿佛崩溃一般块块散落。不久,竟变成一只只通体赤红、狰狞猛恶的甲虫,振翅之间,死死盯住对面的老者,似欲飞扑而上一般。
“孽畜,还不退去!”
老者蓦然发出冷哼,一股甲虫才能感受到的气息散开,众多甲虫纷纷飞鸣。原本阴冷的复眼中,竟然露出敬畏的神色,再不敢对老者发威。随后,甲虫在那道气息的指引下,朝顶上的孔洞电射而去,片刻间,就消失无踪了。
稍顷,大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透出浓浓的疲惫,还有恐惧。“师尊,弟子先行一步,在狮驼岭恭候师尊。”
“去吧!为师到了之后,自会去寻你。”
老者淡淡吩咐一句,就于车中闭目打坐,不再理会了。然而其心中却在静静思量,不时发出几声自语,似有极为难解之事,心绪不平。
“只要赤蛮得天池沐浴,百年之内进阶不难。届时以本命蛊完美吞噬,定可将天池水特效转嫁,以助老夫踏破最后一层阻碍。唯有如此,方可在将来。。。”
“与老夫本蛊相容者太难寻觅,此次,绝不容许失败!”
“修士的意境之道。。。着实太过飘渺,当年的蝠王,究竟是如何在数百年内破阶天道?老夫天纵之才,为何偏偏就是不能感悟?莫非我三蛮之地,注定不能有化神修士不成!”
“也罢,老夫以本蛊为媒,以术入道,以众人生机以养之,同样能够益寿延年。若以神通计,更是奇诡莫测,又怎么会输于修士!”
“这是老夫的道,老夫独有的道!三法皆修,哪里是区区修士可以比。”
“只是,那唐青不过一名区区结丹修士,怎么会得尊上如此重视。竟然着我令赤蛮寻机将之灭杀?虽说尊上许以重利,可是在这种地方,要灭杀一名龙姓着重之人,如何能瞒过切纳群修的耳目,分明是异想天开。”
“此事不比当年,也不是边境之争。老夫虽遭龙姓之人所恨,实际上却似危实安,可若是给了他们借口。。。不妥,大为不妥。”
“赤蛮为之丧命倒无所谓,问题是老夫再要寻觅一名相融之人重新栽培,又需要费多少时间?此事不妥,大大不妥?”
“不行,老夫必须把握此次机缘,寻求进阶之道。否则的话,终究只能是被握于手中的棋子,只要能够破阶天道,就有了真正进入。。。那里。除非赤蛮不能得到天池沐浴的机会,那样的话,他终身进阶无望,自然也就失去了价值。老夫命他灭杀唐青,再以本蛊吞噬,倒也算一举两得。”
心里想着,老者忽然自嘲一笑。自语道:“先去看看再说,且让老夫瞧瞧,能和灭魔刃联系在一起的这个小修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精英会召开在即,明面上这只是一次修真界后辈的选拔,然而其内在的暗流,错综复杂到不可想象。
无论是蝠王天眼这样自命为执棋之人,又或是罗阿这般甘为棋子谋求上位者,其中的纷乱谜团交错杂缠,根本无法细表。
大到周边国度,远方势力;小至京城四大家,帝国六宗门,此时都在积极忙碌之中。若是其中拥有出众之人,有希望在精英会暂露头角者,更是无数人为之奔忙。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不同的修行者,均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谋划思量。然则无论他们如何算计,无论其作何打算,终究不过是天之一隅。
甚至,连一隅都算不上。
整个天都峰区域,千里之地,天上地下,时时都有遁光飞过。这其中,多少人顾盼自得春风得意,多少人忧心忡忡愁肠满怀,又有多少人目光叵测暗怀鬼胎,就很难为世人所知了。
说到底,这就是一盘棋。所有所有一切人等,都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知与不知之间,扮演各自的角色罢了。
也有人不在乎,或者说,是坦然。
比如唐青,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唐大官人来到天都区域,也就是西北大区预赛场地狮驼岭之后,很快找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忙活得不亦乐乎。看上去,他根本不在意是否有人将目光投向自己,又或者在谋划着什么和他有关的国家大计。
他在做什么?
唐爷在开店,开一家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