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百姓闹起来了,说储备过冬的食物都被毁坏了,还要上缴朝廷不少粮米。”
皇甫墨皱眉,放下手里的瓷碗,“本王进宫一趟,景风,你先带批人去好好安抚他们。”
“是,王爷。”景风又神情焦急地离去。
皇甫墨略带歉意地瞅着方萌宝,“本王又忙了……”
方萌宝摇摇头,“去吧,我没事的,待会儿吃饱了我就歇着,今夜给你写信。”
“好。”皇甫墨倾身吻了吻方萌宝的额头,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方萌宝坐在床榻上纳闷了,这厮确定不是来加重她的病情的?
************
大婚的日子逐渐逼近,方萌宝脸似桃花开,心情无比地好,转眼来到这里也有半年了,却好像在圣朝扎了根一样,而明日,就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早早的,就被西鹰王妃喊起来,接着被几个丫鬟围着梳妆打扮,那仗势简直恨不得把王府里所有的装饰品均往她的身上套,方萌宝哭笑不得,“脑袋好重,用不着这么多,这个大的摘下来吧,前面吊着的珠帘子遮住我眼睛了……”
小翠忙阻止方萌宝要将珠宝拿下的爪子,一脸认真道:“这个珠冠是必须要戴上的,这是王妃娘娘身份的象征,往后小翠都不能喊‘小姐’了,得喊王妃娘娘了。”
“不管喊什么,喊的不都是我么?”方萌宝依旧不满沉甸甸的脑袋,但还是听话地没再乱动,安静地随她们摆弄。
一世人只嫁这一次,再沉重也就这一次了,方萌宝在心里叹道。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骄阳虽似火却也不闷热,偶尔吹来阵阵清风还会带来馥郁的花香味,似乎连老天都对这双璧人无限眷顾。
大约半个时辰,各丫鬟总算捣鼓完毕,小翠拿来能见度不太良好的铜镜,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小……王妃娘娘,快瞧瞧您有多美!”
方萌宝接过有些模糊的铜镜,瞧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大概就是站在妈妈跟前,她妈也认不出她了,铜镜尽管模糊,却依旧能看出镜中人的面容。
繁重的凤冠是大气的金色,栩栩如生的凤凰在头顶上呈飞翔之姿,各种簪子虽多,却都恰到好处,使得方萌宝整个人脱去了稚气,显得格外高贵端庄。
大红色的嫁衣层层叠叠、逶迤拖地,衬得她格外明媚喜庆,肤若凝脂双目温暖,嘴边荡漾着的笑靥堪比花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比任何时候的她都要好看。
人说新嫁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还真没错,方萌宝抚着自己的脸庞,喃喃低语道:“这真的是我?”
小翠笑得更欢,“可不是嘛,小翠都差点儿认不出小姐了呢!”
门外突然一阵喧哗,紧接着就是一道人影撞了进来,疯癫痴傻的冼姨娘拽着方萌宝的宽大红袖子低声地哭,“姐姐要走了?我听他们说姐姐要嫁人了,呜呜……”
方萌宝满头黑线,这冼姨娘真若儿童般什么也不记得了,倒也可怜,而不知情的西鹰王妃向来心软,每天都亲自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方萌宝与西鹰王均对那夜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
该惩罚的已经受到了报应,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方萌宝只愿在西鹰王府里居住的这一个多月能够带给他们欢乐,慰藉他们两年多对莫清婉的思念之情。
看时辰差不多了,西鹰王妃亲自为方萌宝戴上大红喜帕,西鹰王更是怕皇甫墨没钱似的,为方萌宝准备了一大车的嫁妆。
与西鹰王跟西鹰王妃拥抱道别后,方萌宝被丫鬟搀扶着上轿,西鹰王妃泪流满面依依不舍,撩开帘子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道:“一定要经常回家!婉儿,一定要记着回家,有什么委屈要跟娘说……”
方萌宝也差点儿滴下眼泪,又怕到时候皇甫墨揭开喜帕看见妆容全花掉的自己,只好憋了回去,紧握着西鹰王妃保养得宜的柔荑,保证道:“知道了,娘,婉儿会的。”
大红色的喜轿宛若鲜艳的赤龙,在皇都的大街上呈直线往前,一直延伸,酒楼的二楼三楼均被人包下,人满为患,只为一睹皇都有名的墨王妃。
微风清爽袭来,偶尔掀起红色的帘子与喜帕,幸运的人倒有幸看到比往常任何一日都要美丽数倍的方萌宝。
‘帆梓楼’的屋檐上,一名蓝衣男子双手握拳,双唇紧呡,那灼热的视线仿若滚烫的烙铁,似马上要穿透了人群,穿透了密实的喜轿,直睹那如花娇靥、惊鸿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