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尝尝?”
胭脂随手递了一个,小伙计见有便宜占,当即不客气,拿了一颗剥开便往嘴里塞。
白糖都融在芯儿里,还有拇指头大的红枣,馅料丰富,味道绵甜。
小伙计吃过一个不满足,眼巴巴儿瞅着那筐子里的东西。
胭脂最了解男人心思,便拿着余下的粽子引小伙计开口:“我这粽子有独门偏方,吃一颗就再也停不下来。小哥你帮帮忙,看店里哪位女贵人能买些,我卖了钱也好家去给孩子们扯块布做件衣裳。”
小伙计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想了想,才道:“你赶的可真不巧。要说我们店里的贵人还真有几位,女的嘛.....那还就是闵家的四小姐。为人随和,不端架子,就是总拿着个帏帽盖住脸。”
小伙计偷偷往私下瞥,见无人留意,这才低声偷偷道:“我怀疑是闵四姑娘的脸有问题,不然怎么进门出门都戴那个玩意儿?”
胭脂赶忙又递过去一颗大白糖粽子:“还请小哥帮忙。”
小伙计唯恐对方反悔,连忙将粽子抢到手,这才遗憾道:“可惜那一家子连带着镖局里的护卫都走了,也不知几时能回来。”
胭脂一惊:“走了?去了哪里?”
小伙计并未察觉出胭脂语气里的质问,只是说道:“好像是须眉山,不过也说不准。须眉山那是什么地方,本地人都知道。连神仙进去都要迷路,想见须眉先生,哪里就那样容易?我看是白费劲儿。”
胭脂在去富春出任务之前就被帮主夫人派遣,驻扎在了通州,细细算来,也有一整年的时间。须眉山是个什么地方,胭脂就算没去过,也知道些。
“糊涂,真是糊涂。”胭脂气闵云泽乱跑,不想几句话深得小伙计的赞同。
“婶子也赞同我说的?可不是嘛!这兄妹仨是不知深浅,乱想法子。”
客栈里有人叫小伙计,小伙计回头应了声,趁胭脂不留意,又从挎篮里抢了一颗,欢欢喜喜跑了。
要按胭脂的身手,根本不会叫对方有可趁之机。但她心思全放在闵云泽去须眉山这件事上,恍惚之余,才叫人钻了空子。
须眉山,都说进了山,非九死一生不可。
......
闵家一行人都坐马车,出了通州往西。安师傅这次不如以往积极,可还是主动带队,率领了一干镖师将芳菲等人的车辆紧紧保护在中间。
山路越走不颠簸,越走宽阔的大路越少,直至抵达须眉山山脚,马车便寸步难行。
“大少爷,四姑娘,要想上山,只能走此路。”安师傅一指陡峭山梁中的青石台阶:“从这里上去,普通人少说要走半个时辰,见到一间土地庙,前方便再也无路可寻。我来过几次,都是在土地庙周围走失了方向。山中有樵夫,他们说,须眉先生所住之地,原本土地庙还要高,非要进深林。”
芳菲举头望向高耸入云的须眉山山脉,心知困难重重。远的不说,单说大哥的腿,就难轻易攀登。
虽然准备了滑竿,但出力的轿夫们又能支撑多久,这都未可知。
芳菲想了良久,才道:“这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险峻,既然山中有樵夫,山脚下可有人家居住?”
安师傅忙道:“倒真有几家,都是附近的猎户。”
此时已经是正午,大伙儿早就口干舌燥,腹中饥饿。随身带的干粮不敢恭维,又硬又难吃。众人都盼着闵四姑娘能开明些,不求在这些猎户家开酒席,可至少能吃口热乎米粥。
安师傅最了解这些人的难处,可自己却不愿开口。事实上,安师傅的意思是希望早上山,最好能在日后之前下来。
在外面居住时的担惊受怕,安师傅不愿继续经历。
“姑娘,那山神庙修的气派,却除了一个老道士领着俩小道童,并不见第四个人。咱们若在此时登山,或许可在赶日落前找到路。”
芳菲心中会意,遂不再耽搁,她叫佟鹤轩领着安师傅打头阵,闵云泽被四个轿夫轮流换班,坐在肩舆上径直上爬,芳菲殿后,这些镖师们三人一组,由安师傅领队,上山途中不敢掉以轻心。
芳菲隔着帏帽上的白纱往四周往去,但凡能入眼的,不是青绿色就是嫩绿色。
山中树木丛生,不知名的野花也多,事儿跑过松鼠兔子,见这些人都没追上来,反而好奇的蹲在路边,盯着芳菲她们瞧。
山路果然越走越陡,越走越难,四个轿夫不多时就大汗淋漓,甚至停停走走,体力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