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从盛左办公室离开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盛左说的没错,她父母的死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在海城,能布下如此天衣无缝的阴谋来,还真没几个人。
盛总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字里含间都在指陆沧溟。
是他吗?云烟深深地自问。在父母出事后,她暗暗调查了与父母有交集的公司、人。
没有与任何人结怨的过节,如果真的要算只能算在竞争对手身上。可放眼整个海城,父亲的制药公司并没有什么大的竞争对手。
而且如果是竞争对手干的,为什么不是把‘济世公司’一同灭了,单单对准了她的父母?
公司里,那些股东更是在父母出事后纷纷掏出自己的口袋保住了公司的资金链不断。
虽然他们撇清了云家占有的股份,可在那种境地,他们不占去云家的股份,只怕也被充作高额的罚款没收充公了。
云烟在父母出事后,觉得他们那些人好无情,事后想一想,如果她站那个位置也会弃帅保车的。
云烟漫无目的地晃在人潮人海中,不知归去,夜色雾蒙蒙的,蒙进了她的心头。
“是云烟小姐?”
云烟面前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豹纹边框的眼镜底透着冷血的光。
云烟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问:“你是谁?”
男人稍厚的双唇微微张开,冷冽的神色不言苟笑。
一看就不是好人!
云烟扭头就走。
男人不急不徐地开口:“你跑了你妹能跑?”
云烟硬生生地刹住了脚,回头,冷冷地问:“你们什么人?”
“我家主子要见你,云烟小姐去了自然知道。”
云烟心有不安,犹豫着要不要知会陆沧溟?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云烟掐灭了,他?只怕还陪在刘可琳身边嘘寒问暖吧!
拿出的手机重新揣进兜里,云烟坦然地跟上男人的步伐,一直穿过‘长安街’,继而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
清一色的实木装修,琼楼玉宇,奢华不已。
云烟跟着男人上了三楼,雅致的包间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男人推开一扇门,作了“请”的姿势。
云烟疑惑地走了进去,一对视,云烟想掉头就走。
“云经理,怎么不坐坐?你很怕我?”
刘可琳翘首以待,盈盈的笑意如一弯春水。
云烟堵着一股怒火,清冷地转身再次对上含笑的刘可琳。
刘可琳不笑的时候看着很高冷,一笑就像纯真的邻家小妹妹,一点心机都没有,甚是惹人怜爱。
“说吧,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我过来,不是喝茶这么浪费吧?”
“你很聪明,也是,不送些大礼给你怎么对得起云经理的聪慧过人呢?”
刘可琳推着轮椅滑到云烟跟前,皮笑肉不笑:“看见我这样,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我没那么邪恶!”
“不用狡辩了,你一定在心里偷着乐。我没想到,你的命那么硬!”
云烟自嘲地努努嘴,没应声。水泥包砸下来时,她本意推开刘可琳的,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被水泥包砸死。
在往后躲的一瞬间,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出事,她还有她该爱的人等着她去爱,妹妹,甚至还有他。
只不过,她这么认定,他却不见得以同样纯度的真心来对待她。
云烟看着刘可琳,膝盖上搭着陆沧溟五位数的西服外套,可以想象他们刚才一直在一起。
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痛,云烟启齿:“我没那么想过,你受伤我也很难过,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和陆先生之间不是任何人都能介入的。”
刘可琳嘲弄地弯着眉眼,食指在陆沧溟的西服上划来划去,生怕云烟看不见这件衣服是谁的。
“云烟,你知道我和你最根本的区别是什么吗?”
云烟冷冷地看着刘可琳,她不想回答,不过她不回答,刘可琳也会自己说。
她何必抢了她的台词?
刘可琳眉开眼笑:“我们最根本的区别在于……你只是棋子,是象棋的‘棋’,可不是妻子的‘妻’。”
刘可琳语毕,抬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棋子?云烟面色平静,内心一片空白,刘可琳说的与盛左的话大同小异。
他们都见不得她和陆沧溟在一起。
“我不会相信你的挑拨离间!”
刘可琳料定云烟会这么说,呵呵一笑,咧嘴道:“话别说满了!不过我给你改口的机会,你是‘棋子’还是‘妻子’?”
刘可琳滑走轮椅,背对着云烟冲屏风的方向开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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