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觉得葛家的事惹她心烦……琳怡将发簪握在手里。
巩二媳妇梳了挑心髻,琳怡选了桃花镶宝挑心,和一套的顶簪、端簪,又将手里的玉簪递给巩二媳妇,巩二媳妇小心翼翼地给琳怡将发簪插好。
琳怡从镜子里看巩二媳妇,“庄子上要种草药,府里也没有合适的人,你回去问问巩二愿不愿意过去。”
巩二媳妇受宠若惊,立即躬身道:“愿意,愿意,巩二说了只要郡王妃还肯用他,让他做喂马的小厮,他都愿意,”巩二给府里寻了那么大的麻烦,没有将他一家逐出府去已经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他们却从来没奢望还能进府当差。
琳怡看着巩二媳妇,“庄子上不比府里,不能经常回家,巩二从来没去过庄子,难免要适应一阵,而且庄子上的活儿都粗,你回去和巩二商量商量再说。”
“真的不用商量,”巩二媳妇差点跪下,“郡王妃对奴婢一家这般,奴婢一家再不知恩情连牲畜也不如,巩二连一死赎罪的心都有,怎么会不肯吃苦,再说我们都是粗人,那些活也累不着。”
巩妈妈一家一直在府内当差,虽然是下人做的可不是粗使的活儿,是寻常百姓比不得的。巩二媳妇能这样说也是下定决心要将功补过,毕竟是巩二私自买卖草药才让人有机可乘。
琳怡道:“那就等开春正式让他过去。”
巩二媳妇千恩万谢。
琳怡正色道:“可有一样,既然去了就要好好办事,等将来立了功还能再回来。”
巩二媳妇连连道:“奴婢知晓,回去一定好好督促巩二。”
巩二媳妇退下去,琳怡喝了口淡茶,这些日子的事终于都告一段落。虽然葛家的案子一时半刻不可能会有结果,好在葛庆生已经平安了,以后也不敢有谁敢对葛家下手。整件事都关系着大局,不能急于一时。
琳怡喝过茶,正好门房来报有人送中秋礼过来,琳怡去接礼单和宴请的帖子。中秋节的宴席要在信亲王府,再往后就是亲友之间大大小小的聚会。到了中午,礼单已经厚厚一摞,和琳怡今天送出去的礼单相比多出了一倍,琳怡让管事的将礼单整理出来,往来中有漏下的就补一份,不过很多都是小辈孝敬长辈的,周十九还有年过八旬的侄儿。
整理完礼单,琳怡去了周老夫人房里。
周老夫人旧疾未愈,仍旧觉得疲倦,“信亲王府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向长辈问好。”
琳怡答应下来。
周老夫人又问,“府里可都安排妥当?”
琳怡道:“准备好了,只是怕婶娘这边冷清。”这段日子周元景和甄氏闹的凶,周老夫人耳朵也不会清净,更何况还有一个甄家在后面搅合。
周老夫人就笑,“人老了虽然喜欢聚在一起,终究身子骨不堪劳动,”说着顿了顿,“不过是一晚上,听听炮竹看看烟火,一会儿你们就回来了。”
申妈妈也在旁边道:“郡王妃放心吧,还有奴婢们陪着呢。”
琳怡让丫鬟将果盘多摆上来些,周老夫人房里也有了些过节的气氛,这才退了出去。
琳怡一走,申妈妈就上前扶了周老夫人到暖阁里。
周老夫人坐下来喝了口茶,“元景那边怎么说?”
申妈妈道:“大老爷没说什么,只是说借券的事误了他的前程。”
借券误了前程。说的好听,是觉得甄氏丢了他的脸面。
“奴婢也劝了,现在甄家跟的紧,让大老爷不要再提和离的事,大太太也吃了教训,整日里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这样已经够了,毕竟夫妻一场,不看别人还有大爷呢,若是真的和离了,以后大爷脸面上也难看。”申妈妈说着话小心地看着周老夫人的脸色。
谁也没成想就闹成这样,绝不是小小的借券就引出来的。
周老夫人眼睛不抬,“元景怎么说?”
申妈妈低声道:“大老爷说,甄家现在和宗室闹翻了,日后在宗室营他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别说能有好前程,能保住差事都不一定,岳家帮衬不上还拖后腿……他能有今日也不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