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专门跑一趟,更何况是如此好身手的人了,忙赔着笑脸道:“两位爷,请停手。敢问两们爷,腾宇民哪里得罪二位好汉?”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拳脚,这两个汉子拳大力沉,只几下,腾宇民就趴在地上吐血了。
两个汉子兀自不泄气,抓起棍棒,照着装鱼的篓子,养虾的缸子就砸了下去,一阵乱砸下来,地上的鱼儿欢蹦乱跳,肥大的虾子到处都是。
原本好好的鱼庄,经两人这一折腾,完全不成样子了。那些买鱼的人惊奔四蹿,眼睁睁的望着两个汉子行凶,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腾宇民嘴里吐血,一字一顿的道:“敢问好汉贵姓大名?”
“怎么了?不服气?”一个汉子又是一脚重重跺在他背上,冷笑道:“老子叫张三,这位叫李四!”
这是化名,腾宇民原本想问出二人的姓名,好去报官,二人不说,只得拿出最后一招:“敝店给东宫送海鲜,二位要是没胆,赶紧走,还来得及!”
话里的威胁之意谁都明白,两人根本就不理:“你别搬出太子压人,太子也是讲理的。你卖死鱼给我们,我们生气,揍你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呀!腾东家是给东宫送海鲜的,快抓住他们,让太子讨回公道。”那些买鱼的老百姓想起腾氏鱼庄与东宫的关系,勇气也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中等个头汉子喝道:“住手!朗郎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猖狂。”
“哟,朋友,你不服气?瞧你这人模狗样,也敢来打抱不平!”一个汉子很是不屑,嘴角一裂。
打抱不平的汉子冷笑道:“不要以为会点拳脚就来欺负百姓,今天,我要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拳脚!”
“就你?也不拉泡稀屎照照!”一个汉子讥嘲一句。
打抱不平的汉子冷喝一声:“看打!”出手似电,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一个汉子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清脆悦耳,特别动听,这汉子脸上立时出现一个掌印。
好快的速度!两个行凶汉子吓了一大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脚飞届,正喝中一个汉子胸口,这个汉子好象纸片一般飞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好!打得好!”围观的老百姓齐声喝采。
打抱不平汉子行动如风,拳起脚落,又是一阵拳脚过来,打得这两人嘴里吐血,狼狈不堪,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身后传来老百姓轰然叫好声!
跑到没人的僻静处,两人这才停下来,一个汉子咬牙切齿的骂起来:“不是说要我们来生事,见到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就闪人么?这人是谁呀?下手真够狠的!娘的,好象老子身上不是肉长的,不要命的打。哎哟,好疼!”
另一个汉子也是不满:“老爷说是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可他没说是谁。要是早知道是这么狠的人,老子无论如何不干了!娘的,疼死我了!”
“这人是不是老爷说的打抱不平的人?下手这么狠,应该不是。”最早说话的汉子有些拿捏不准:“要不是那人,我们这顿打不是白挨了?”
“不管是不是那人,我们的差使已经完成了。走,回去领赏。”另一个汉子很是兴奋的说。赏金是一百两黄金,那是一千两白银,这辈子够花了,挨顿打也值了。
两人兴冲冲的去了,赶到窦怀贞府上,径直进去。府里的家丁望着狼狈不堪的二人,大是好奇,不住在二人身上溜来溜去,马上就有黄金拿了,二人也不以为意。
“你们回来了?老爷在等着你们,快去。”管家迎上来。
二人心想这赏来得真是快,兴高采烈的进去了,仿佛身上的伤也不疼了,走起路来格外轻松。
窦怀贞坐在椅子上,正悠闲的喝着茶,打量一眼二人,赞道:“瞧你们这副模样,就知道你们事情办得不错。来啊,打赏。”
“谢老爷,谢老爷!”两人忙道谢。
窦怀贞拿起黄金,亲自递到二人手里,笑着安慰道:“现在,你们有了钱了,老爷我为你们高兴。不过呢,老爷也得提醒你们一句,不得乱花销,更不能拿去赌。置点田产,买几个丫头,这样,才能过一辈子好日子。”
“谢老爷提醒!”二人握着沉甸甸的黄金,眼睛都移不开。
窦怀贞笑呵呵的端起两杯热茶,递给二人道:“瞧你们这样,吃了不少苦。来,把这杯热茶喝了,赶紧去歇会。”
“谢老爷!谢老爷!”二人绝对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窦怀贞会亲手给他们递茶,兴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手忙脚乱的接过,一阵牛饮,喝得精光。
“去歇着吧!”窦怀贞摆摆手。
二人应一声,欢天喜地的去了,今天回来有黄金不说,还给窦怀贞亲手递茶,这是何等的荣幸,这顿打很值了。
只是,二人没有看见窦怀贞阴冷的目光,望着二人的背影,窦怀贞冷笑道:“岂能容你们活在世上?”
再说腾氏鱼庄。腾宇民挣扎着爬起来,忍着疼痛向这人施礼道:“好汉施以援手,腾宇民感激不尽,这里有礼了!腾宇民斗胆,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腾宇民?”这个汉子颇有点高兴:“巧了,我也姓腾,叫我腾冲好了。”
腾宇民对腾冲感激涕零,没想到他也姓腾。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同姓五百年前一家人,自有一股亲切感,腾宇民听了这话,高兴不已,连声道:“原来是腾壮士!腾宇民这里有礼了。”恭恭敬敬的施礼。
“掌柜言重了,壮士不不敢当。”腾冲抱拳回礼:“腾掌柜,告辞了。”
腾宇民哪会放他走路,忙拦住道:“壮士请留步!壮士施以援手,腾宇民无以为敬,还请壮士移驾敝府,略备水酒,感谢壮士援手之德!”
腾冲摆手,亲切得紧,笑道:“腾掌柜,你太客气了!腾冲适逢其事,不敢当。”
“腾壮士,一笔难写两个腾字,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腾壮士施恩不图报,如此美德,腾宇民自然不敢违拗。只是,我们都姓腾,还请看在一个腾字上,赏光一次。”腾宇民竭诚相邀。
“我姓腾么?”腾冲在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迟疑之态,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就叨扰了。”
腾宇民大喜过望,连道不敢,吩咐伙计收拾鱼庄治伤,带着腾宇民回家去了。他的家离这里不远,是一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小的院落,一到家,腾宇民吩咐下人烧菜备酒。把腾冲请进客厅,叫上送上茶水,然后告声罪,准备去换衣衫。
腾冲唤住他道:“腾掌柜,这些人下手够狠的,把你打成这样。我这里有点伤药,还有点效力,要是你信得过的话,不妨一试。”
对这个腾冲,腾宇民是信之不疑,连声道谢,接过瓷瓶,回到屋里去换衣衫。趁这功夫,把药涂在伤口上,感觉清凉一片,格外舒畅,原本火烧火燎的感觉荡然无存,对这个腾冲大是感激。
换好衣衫回来,下人已经准备好酒菜,腾宇民邀请腾冲就坐,斟上酒,二人对饮起来。这个腾冲为人豪爽,快言快语,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腾宇民对他是越谈越钦佩,生出相见恨晚之意。
一通酒喝到一半,两人好得跟哥俩似的,称兄道弟起来了。
“腾大哥,你的鱼庄今天受到损害,你给东宫送鱼怎么办?”腾冲放下酒杯,很是好心的道:“腾大哥,别处无所谓,可东宫担搁不得呀。”
腾宇民有些犯难道:“要是伙计们没有受伤,这事还好办。只是,这两人也太狠了,居然把伙计也给打伤了。实在不行,就给东宫回话,说要停几天。太子讲理之人,不会不准。”
“腾大哥,小弟有一策,可解你这燃眉之急。”腾冲很是热情的给腾宇民出主意,心里暗道:“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