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猜测起来。
“我看八九不离十!”王忠嗣很是兴奋的叫嚷起来:“百年来,大唐虽是强盛,可是大唐的对手一共有三个,吐蕃、突厥和大食。这三个敌人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多方牵制大唐,使得大唐不能把兵力集中使用。如今,吐蕃和突厥都已经破灭,三个敌人只余大食一个了,正是大唐集中力量击破的良机!”
这剖析太有道理了,以前唐朝不是不想和大食大打,只是因为对手太多,没法集中兵力来打。如今,唐朝的战略态势空前有利,吐蕃不复存在,后突厥新破,草原诸部丧胆,不敢有异心,抓住这有利的时机,和大食好好打上几仗,对唐朝有莫大的好处。
“此言极是!此言极是!”众人很是兴奋的赞同。
程晓天马上就抓住陈晚荣的左臂:“监军,您是知道的,我善用骑兵,此去陇西,你得带上我。你要是不带我去,我跟你急!”
费俊行抓住陈晚荣右臂:“监军,您别听程小子胡言乱语。要说用骑兵,那肯定我是第一,监军,你带我去陇西,不要带他去。”
程晓天一拳砸在费俊行的肩膀上,喝斥起来:“费小子,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要是敢再说瞎话,小心老子揍掉你的门牙!”
可以想象得到,与大食一战,将是唐朝在可预见的将来进行的最大规模的一仗了。这一仗打完了,在有生之年不会再有大的战事,程晓天能不急么?
费俊行和程晓天说笑的,一听这话,立时明白,是有些过份,忙闭嘴不言。
“监军,您带我们去吧!我们愿意和监军一道,狠狠的揍大食这帮兔崽子!”众将眼里射出热切之光,很是期盼。
和大食打,打出一个不同的局面,改写世界历史,让中华文明在中东生根,这事做起来过瘾,陈晚荣也是热血如沸,声调有些高道:“你们先别急,这事,我和大帅商议之后再说,谁去谁留自有分晓。”
他们两人商议是必要的,只是众将提心吊胆,生怕不能去陇西。
沈榷接着道:“第三件事情,就是留下一部分军队在漠南,作为声援漠北用。”
这是应该的,陈晚荣和张守珪无话可说,点头道:“我们一定办好!”
“最后一件事,就是皇上准许了你们的请求,把默啜押赴五回道斩首,用他的头颅来祭奠五回道上的冤魂!”沈榷声音有些高:“默啜作恶多端,如此处置,甚是得当!沈某奉皇命,代表朝廷前去祭奠!不知二位打算何时出发?”
“皇上圣明!”众人早就想杀默啜了,听了这话,无不是振奋异常。
不是众将嗜杀,是因为他们久在边关,深知突厥人犯下的滔天罪行有多大,默啜死一万回都不足以抵其罪!
张守珪征询陈晚荣的意见道:“监军以为何时出发为宜?”
陈晚荣眉头一轩道:“杀默啜,用他的头颅来祭奠五回道上的冤魂,这事固然让人痛快。不过,不能单单如此,我们还得再有所举动。我以为,当把突厥的大臣们全部押到五回道上,要他们亲眼看看默啜的下场,震慑他们的心!”
“我赞成!”张守珪还没有说话,众将就嚷成一片了:“只是让他们看看,是便宜他们了。以他们犯的罪过,杀一百回也不为过!”
后突厥反叛以后,杀戮无数,后突厥的大臣们人人都是帮凶,杀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要是全部杀了的话,必然埋下祸根,只能网开一面,饶他们一命。借用杀默啜这事来震慑他们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由不得众人不赞成。
张守珪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收拾收拾就出发!”
一声令下,兵士押着默啜和后突厥群臣,开始出发了。
默啜的末日将近,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大事,陈晚荣骑着青花,策马来到默啜的囚车前,只见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正是众将在奚落他。
程晓天右手抓住默啜的胡子一扯,讥笑道:“默啜,当年你做恶时,可曾想到有今日?”
默啜坐在囚车里,双目呆滞,脸上无神采,披散着头发,不言不语,任由程晓天数落。
费俊行也不甘落后,一巴掌拍在默啜脸上,讥嘲起来:“默啜,早知有今日,当年何必做那么多恶?”
“呸!”有将领忍不住了,冲默啜吐口水。
他的举动提醒了众人,狠狠朝默啜吐口水,只一会儿,默啜身上全是口水。受到如此侮辱,要是换个人,肯定是不想活了,默啜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羞辱心早就泯灭了。
陈晚荣清咳一声,众将忙让道。陈晚荣来到囚车前,一打量,不由得直摇头,道:“默啜,你可以走了!”
“真的?”默啜一下蹦起来,只是额头撞在囚车顶上,发出哎哟一声惨叫。也顾不得疼,双手抓住囚车,眼里闪着光辉,满是希冀之色:“真的放我走?”
陈晚荣不屑的摇摇头道:“默啜,我真不明白,你以前雄姿英发,纵横万里草原而无敌人,那是何等的让人惊讶。可如今,你这副模样,太让人失望了。”
“监军责备得是!不是我默啜胆小,实在是大唐太可怕了!”默啜声音压低许多:“当年我虽不把大唐放在眼里,那也只是在边关,我不敢深入内地。要是深入内地的话,不用一个月,我们就会给大唐打败!在边关,我们打不过,还可以逃,凭借大漠的广阔完全可以和大唐周旋。”
这是实话,默啜控兵四十万,也只是在边境上骚扰,不敢攻入内地。他要是进入内地的话,早就给唐军歼灭了。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陈晚荣点点头道:“要是没有五回道上的事情,你还可以活命!”
默啜慢慢坐了下来,双手不住扯着头发,低低的道:“五回道,五回道!我怎么做了这孽?”眼睛中居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公元698年,默啜率领大军南下,四处骚扰,先后攻打静难军、平定军、清夷军,占领了妫州、檀州、定州、赵州,杀戮无数,掳掠的人口近十万。当时,他自以为唐朝拿他没办法,非常得意,辉武扬威,作威作福,宴饮之余就奸淫妇女,杀戮边民为乐。
武则天发兵四十五万反击,毫无成效,这更加助长了默啜的狂妄。其他诸路军畏惧默啜,迁延不进,唯有狄仁杰率兵十万从后追来。默啜知道打不过,就从五回道上撤退,把掳掠来的近十万边民全数杀死。
当时,他瞧着漫山遍野的尸体,着实自鸣得意了一阵,就是到十年以后,他想起这事仍是兴奋不已。可是,哪里想得到,风水轮流转,如今他的末日到了,当年的得意反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望着默啜那副颤颤兢兢的模样,陈晚荣不住摇头,叹息一声:“默啜,你好歹也是杀人如麻的人,临到死,居然如此没用,真让人失望。我都为你可惜!不过,我更为死难的边关百姓叫屈,他们居然死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手里!”
默啜嘀嘀咕咕的道:“谁不怕死呢?”
陈晚荣懒得和他废话:“看好了!”一拉马缰,策马而去。
“没问题!”程晓天从默啜身上撕下一块布片,拉开裤挡就是一泡尿淋在布片上,系好裤子,抓住默啜的头发,讥笑道:“默啜,你要是表现得象个男人,我也不会如此做!你这副模样,让老子瞧着生气,你自找的。”捏开默啜的嘴,把布片塞进默啜嘴里。
费俊行用绳子把默啜反绑在囚车的木条上,让他动弹不得:“默啜,到现在,你就是想自裁也为行了。非吃我们一刀不可!走,去五回道!”
众将欢呼一声,押着默啜直奔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