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往两边勾出一道惬意的弧度, “佳佳, 你很精明, 跟从前一样。”裴振亨由衷的赞道。
他坐直了身体,“那我也就不再跟你拐弯抹角了。当年的事情我是冤枉的,你心知肚明,所以我想……”
“当年的事……”古佳佳低喃,忽的面色一变。
眼底一抹淡淡的失望一闪而过后,她激烈的摇头道:“裴振亨,我说过了你诈骗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
裴振亨的视线倏地变得阴翳而冰冷,缓缓扫过她的脸。
古佳佳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撇开目光,强自镇定道:“我真的不知道,裴振亨,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下功夫了。”
声音已经明显放轻。
裴振亨就掏出手机, 将那段她和范俊串供的视频放给她看。
“范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他出狱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说什么疯话呢你!”
“你明知故问!”
“哼, 古佳佳, 你是傻的吗?他回来了又怎样?找我们又怎样?自然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迎接他啊!”
“可是……”
“当年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只要死死咬住这一点就行了!”
……
古佳佳面色苍白,惊恐的望着裴振亨。
“所以佳佳,别再狡辩说当年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裴振亨微偏头直视着她,大拇指划过手机屏幕,轻轻摩挲。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十五年的牢狱我八年就出来。提前出狱的唯一目的, 就是要让陷害我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古佳佳的眼神儿明显瑟缩了下, 身体往后挪去,试图远离他。
见状,裴振亨微微一笑,“佳佳,你不用怕。”
“如果我想要用暴力手段报复你俩,出狱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用那把水果刀结果了你们。但是,这也就意味着我可能又会回到牢房里去了,然而我却并不想要因为你俩而付出那种代价,所以我决定拿起法律的武器为自己复仇。”
听了这话,古佳佳重新鼓起勇气看向裴振亨。
她不太明白他说这些话以及这几天又做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你,……”她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你是想要我们去自首?”
“自首?你们会去吗?”
古佳佳:“……”
“所以,我不是来做思想工作劝你去自首的。”
“那你是想?”
“与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嗯。”
裴振亨伸手拿过来一张范俊偷情的照片,蜇人的视线从古佳佳的脸上收回来。
“你是女人,打击报复你,这种行为实在不够男人,尽管当年的事情你伤害得我最深。可是,总要有人付出代价,对不对?”
裴振亨静静的端详着那张大幅彩照,声音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好像在意兴阑珊的点评那张照片拍出来的色彩、光线和角度不是令他很满意,但是犹有改进的地方。
“而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佳佳,你当年其实是受了范俊的蛊惑,是他指使你做了这一切。他不仅欺骗了你的身心和感情,还让你背负了道德上的精神折磨,他自己却过得潇洒自如,如今更无情无义的还要抛弃已经怀孕的你!”
裴振亨的眼重新盯着女人,“佳佳,回过头去看过往的一切,你是不是就会郝然发现,原来你不过是做了他为拥有今日之财富、地位和身份等等一切的垫脚石?”
古佳佳神色一动。
原有的紧张和恐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
她似乎想点头。但,最终还是只将脑袋垂了下去。
可这样子明显是已经被裴振亨的话触动了。
裴振亨的眸色变得更深,“佳佳,你我其实都是受害人,我们被人当做了傻瓜耍得团团转。那就把范俊交给我吧,为我,也是为你,出一口怨气。”
古佳佳忽然捂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裴振亨,即便你是为了诱供才这么说的,但是为了让范俊那个混蛋得到教训,就算是我也会坐牢,我也愿意将一切都告诉你,可是,可是……”
裴振亨按捺住她终于松口的激动,急忙问:“可是什么?”
“可是当年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做的!”
古佳佳顶着一双朦胧泪眼望向他,“是我进了你的博客、是我划走了你的银行存款、是我去工商局做的股权变更……范俊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所以裴振亨,即便我告诉你当年事情的全部经过,即使你能找到证据,找出来的也全都会是我的!范俊狡猾得很,他当年只动嘴,告诉我怎么操作,你根本就抓不到他的把柄的!”
古佳佳激动的狠狠摇头。
“你我辛苦一遭,到头来范俊仍旧在外花天酒地、潇洒自由,而我只会把自己弄进牢房去,日子会比现在过得更惨,而且反而还会成全了他和那个贱人!裴振亨,我不会再干傻事的!”
这种情况已在裴振亨的预料中。
不然,他也不会连着花几天的功夫跑来与古佳佳重修旧好。
裴振亨适时拿起床头柜上的餐巾纸递过去,柔声道:“别哭,你这样子情绪激动,对肚子里的宝宝很不好。”
古佳佳一愣,止住了大哭。她胡乱抓起五六张纸捂在嘴上,只压抑的抽噎。
“其实,直到你出狱后那天晚上来找我,我才发现自己除了在口头上威胁一下那个男人,竟然根本就拿他毫无办法!” 她后悔万分的哭着说。
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原先一直对古家人姑息养奸,到了后来不得不壮士断腕与家人翻脸的实情吧,古佳佳自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将范俊和她绑在一起,可能才令她有点安全感。
“我原先以为我只要掌管了公司的股权,范俊就肯定永远听我的话。哪里知道公司越做越亏,业务和客户也越来越少,他现在的心思好像也不怎么放在公司上了,我越发没辙。”
“我跟他没有结婚,我连告他重婚、告他出轨、连管他这些都没有资格!我只能让家里人时不时出面威胁,他才稍微老实点。可是后来,他也是变成了老油条了,知道我并不可能真的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他就搬出别墅去住,我现在都已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
裴振亨耐性极好的端坐在塑料凳子上静静听着。
那凳子面上印有花纹,其实有点硌屁股,但他始终坐在那儿没有动过,尽职尽责的做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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