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抱着胳膊,一脸不善:“小道我真是抓心搔肺得再也忍不住,顾春归,你实话实说,你真能目睹亡灵?”
“你是烦躁怎么应对费聪吧?”春归不答反问。
“小道可是能够罢工的。”
“人太好奇死得快,我瞒着你是因为爱护你。”
“好吧,我接受你的爱护。”莫问露出狡诈的笑容:“不过建议顾宜人,爱护体现在真金白银上更有作用,这才能够当真让人觉得受到了爱护心怀感激。”
“你而今可曾还忧愁过一日三餐?”
“我一日三餐不是由丹阳子管么?”
“丹阳子的一日三餐眼下又是靠谁?”
“丹阳子怕还缺这一日三餐?”
“我有把握弄得丹阳子三餐不继你信不?”
莫问翻了个白眼,却莫名吃这威胁,松开了手臂:“罢了罢了,小道我自认倒霉还不行?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应对费聪,不砸招牌可是我的底限!”
春归也回了个白眼:“有我在,砸不了你的招牌,你记住了,明日你只要把这话告诉费聪……”
兰庭并没有格外关注莫问与春归在那头的窃窃私语,周王却隔了好一阵儿才收回狐疑的看视,他拈了一枚酸梅干丢嘴里嚼了好些下,才意识到自己竟拿了样一贯厌腻的小吃,但他很清楚这一样是春归的喜好,他甚至突然就知道了酸梅干必须先挑选个大色青的梅子作为原料,腌制前要先剔除梅蒂果核,沥水晾干,等酸梅表面再无半点水份,平铺在瓷盆里,撒上咸盐,腌制三日,待梅子里渗出的汁液浸没梅肉,大功告成,但腌制好的酸梅干要这样直接当作小吃入口,还必须再用蜂蜜蔗糖水煮一阵儿,又再沥干,放冰盆里等冷透了口感才好。
他从来都不爱吃这些酸溜溜的果脯,又是怎么知道的腌制酸梅干的方法?
周王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动手腌制出来酸甜可口生津解暑的酸梅干了!
他一定腌制成功过,在说不清的年月里,只为了盛夏时能博某人一句夸奖、莞尔浅笑。
又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像记忆与现实完全脱节,像天和地般的差异,但总让人笃定在视线和意识都难及的地方,天和地必有紧密相联。
周王又拿起一枚酸
梅干,嚼得眉头紧蹙。
然后他就看见兰庭伸手,把那碟子酸梅干整个端走了。
周王:……
“既不合胃口,又何苦糟蹋吃食。”赵副使理直气壮。
“当我不知三弟好这一口?”周王翻着眼,一脸的鄙夷。
“二弟怎么知道?”
“咱们两个一样,从来就不吃这等酸溜溜的果脯,若不是三弟爱吃,这东西怎会出现在茶桌上?”
“我可不详知二弟的口味,二弟竟对我的口味一清二楚?”兰庭挑着眉头。
周王:……
说实话他虽知道兰庭喜欢的几样吃食,还确然闹不清对方不喜的口味,但这话又必须圆过去,周王顿时一弯嘴角,睫毛忽闪:“从来都是我对迳勿的关心,要比迳勿对我的关心更多更细。”
兰庭难得的神色僵怔:“所以呢?二弟明知是三弟爱吃的,又明明自己吃得苦大仇深,还吃个不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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