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计,迟早得被逼着成逃户。”
娇杏看今日这位贫户,说话眼珠子乱转满脸的奸滑之色,分明不是好人,但华霄霁却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怀疑,只凭这些人一面之辞,就坚信周王一方果然不是以纠察不法严明法纪为重,所有手段无非是为了争权夺势,娇杏亲眼看着华霄霁因此义愤填膺。
又有一人,直接指控的是杭州富贾娄藏。
“娄良弓仗着投靠了周王有殿下撑腰,利用这回粮长职务大肆打压异己,我胡家不过是在商事上和娄家有些争执而已,他这回就敢往我胡家头上摊派重赋!又有杭州府治下如钱塘、临安、昌华等地,但凡与娄良弓交好之门户,也不乏借其势力打压异己,而今的杭州府,可是不知府官姓氏唯闻娄藏威名,行贿不用拜衙门,只消上贡娄四爷!”
这人交出厚厚一迭文书,应当记录的都是娄藏的“友朋”,以及为娄党迫害所谓“异己”的名册,这在
华霄霁看来便是罪证确凿!
他无非便是早知娄藏的确对于公派粮长之令尤其积极,可谓为周王一方能够在江南四省监施政令立下汗马功劳,称为急先锋的角色都不为过,所以但凡有人指控娄藏,华霄霁便觉果然如此。
娇杏忍不住翻白眼:好糊涂一男的,你这是连求证都压根没想过啊?就凭着这么个糊涂的脑子,阁下哪有能力为社稷百姓谋福祉?
华霄霁当然察觉不到身边魂灵的暴躁心情,这一日他终于又去见了楚楚。
这一日陈实却难得有空闲,这便对华霄霁与楚楚的私话造成了不便,但相比无计可施的华霄霁,楚楚完全显示出了她的“专业才能”,有她劝酒趣话,陈实很快便酩酊大醉,楚楚又贴心的捧上一碗茶,陈实饮后干脆趴在食案上睡得无知无觉。
“郑公说得不错,周王和赵迳勿果然存有私心,枉我曾经还因为好友一案,信服赵迳勿大公无私,甘愿为其僚客以报其恩义。”华霄霁因为饮了酒,这时愤慨的情绪彻底无法掩饰。
而做为醉生馆曾经倾倒众生的红牌,楚楚这时却毫无风情万种:“当初,袁箕便与赵太师为政敌,甚至还成为赵太师好友许阁老的掣肘,可以说不除袁箕,赵迳勿便无法保证能佐周王顺利得储,后来的事,相信华先生身在太师府也有所耳闻,那时皇长孙还在储位,赵迳勿便有了动摇东宫的念头,他先后设计高门、江姓等家,一步步终于达成废储,使周王成为与临淄王、秦王三足鼎力的局面,不得不说庙堂之上,能够翻云覆雨者,当首推赵迳勿这么一位青俊。”
“周王信重赵迳勿这等权术之徒,万万不能为社稷之主,否则恐怕权争不断,庙堂之乱更胜先帝在位之时。”
娇杏:你才是权术之徒,你才是庙堂之乱,你简直就是个男颜祸水,经史诗书这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所以绝对不能让周王得逞,不能让赵党把控朝政,我们理应发动这些受害百姓及儒生士人,抗议阻止秋粮启押……”
娇杏:……
很好,华霄霁你这是要犯上作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