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帝铭和梼杌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跟薄如命有关系!
当初在锡林郭勒城,薄如命想要以邓伯川的命为代价,夺取锡林郭勒城的控制权,并且率领驱魔战兵对万魔坑进行诈降,然后准备反戈一击。
事实证明,薄如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投降主义者,他表面上说是诈降,其实只是想以邓伯川的命为进阶之身,为自己谋求一个出路。
只可惜棋差一招,薄如命不但没能杀了邓伯川,反而差点连自己都陷在锡林郭勒城。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手下亲信投奔万魔坑,成了第七域的域主,掌管投靠万魔坑的所有活人。
只不过他虽然身份上乃是第七域域主,跟其余域主平起平坐。但事实上谁都没有把他当回事,只有在万魔坑想了解中土一些资料的时候才会找他开一场会议。
但毫无疑问,薄如命的叛变,给中土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他叛变之前身为战略委员会的执行长,知道无数绝密信息。
因为他的叛变,导致中土不得不对一些即将进行的计划作出了改变,以免被妖魔邪祟们找到突破口。
单单是这一项,就让中土战略资源浪费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他还一手策划了对帝铭大统领的诅咒,只不过张无忍发现的及时,斩杀诅咒高手,东域新上任的域主鬼恋魂,这才算是救了帝铭大统领一命。
否则的话,钉头七箭书之下,帝铭能不能扛过这一劫还真不好说。
我在那目瞪口呆,但是梼杌却微微笑道:“都说帝铭大统领慧眼如炬,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在整个中土都在骂薄如命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能理解他,是不是?”
帝铭大统领把目光重新放在作战地图上,轻声说道:“在军校的时候,薄如命就是我的师兄。对于这位师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只是我很奇怪,为他传递消息的,竟然是你。”
梼杌点点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万魔坑的时候,我跟他赌了一把,结果却不小心输了。”
“我呢,是一个赢的起,也输得起的人,既然愿赌,那就要服输。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中土到底是什么样,于是就答应了做一个传信人,来见见你这位中土第一驱魔人。”
我听到两人对话,心中却狂震不已。薄如命让梼杌传递消息给帝铭大统领?难道他并非是真的投降,而是诈降?
开什么玩笑!当初在锡林郭勒城,天生子的尸体都差点被他抢走贡献给万魔坑,邓伯川的命也差点丢在他手上!
因为他的叛变,锡林郭勒城里死了多少驱魔战兵?后勤总指挥又损失了多少战略物资?
这家伙被千夫所指,只要是驱魔人,谁没有开口骂他?
现在梼杌却说,薄如命是诈降?是为了中土赢得最后的胜利,自己做出的牺牲?
这麻子不是麻子,这不是坑人吗?
谁都知道,诈降,其实就是为了获取利益,而薄如命的诈降,却给中土带来了多少损失?
这样做,值得吗?
我双目森然,大声说道:“帝铭大统领!薄如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铭大统领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谁跟你说他是诈降了?”
我顿时愣住了,不是诈降?那薄如命费尽心机让梼杌做一个传话筒,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铭大统领见我心中疑惑,淡淡的说道:“在灾难来临之前,每个人和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有些人想要集合所有驱魔人的力量,誓死守卫中土,不惜跟妖魔邪祟们拼个两败俱伤。”
“也有些人是坚定的失败主义者,想着中土必灭,活人终究会成为历史。所以有人战死,有人苟且。”
“只不过有些苟且者,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有些苟且者,却只是想把活人一脉想方设法的传承下去。哪怕受尽折磨,哪怕为奴为隶,哪怕千夫所指!”
帝铭大统领说到这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就在我昏迷三年之中,薄如命曾经对最高决策层提交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专门讲的是关于活人延续的几种可行性方案。”
“当时薄如命刚刚就任战略委员会总执行长,专门研究的就是如何让中土活人延续下去的方案。这份文件上列举了几种最有可能让中土活人活下去的方法。”
“比如几千年前就用过的庇护所计划,聚集无数资源,建造几个隐秘的庇护所,以太古符文为防护,藏于地下,休养生息,等待反攻。”
“比如诺亚方舟计划,说的是彻底放弃中土,倾力打造海上航母,占据辽阔的大海。毕竟比起陆地来,大海的资源要丰富的很多,以现代的活人科技,也能在海上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文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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