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招,大清早却发现自家的长兄站在门口的惊恐,非亲身经历者不能明白也。
但即便再给段立峥十次重新思考的机会,他也猜不到段浩初会过来。
还是上完早朝穿着官服直接过来。
瞠目结舌的小厮,目光在这对兄弟间逡巡,面露一丝了然,但眼中还是不解。
许凤娘神情也有些愕然,下意识就看向了坐在桌边的朱鸾。
“大哥……这是为……”
段立峥深吸了一口气,没说几个字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
段浩初抬头看了一眼红袖招的牌匾,目光微凝。
下一刻,他闭了闭眼睛,跨进了红袖招。
但却没有走近段立峥等人所在的桌边。
段浩初站在十步开外,视线停留在自己同父异母的幼弟身上。
“还能为什么?”
而立之年的男人一声轻笑,醇和的声音在红袖招大厅扩散开。
“我来接你回家。”
“这样……”在兄长温和的视线下,段立峥耳根有些发热。
“立峥长大了,”身着红袍的年轻朝臣微笑看着他,“也到了会夜不归宿的年纪了。”
段立峥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长兄如父,他父亲过世的早,虽然段家家教森严,但在过往的人生中,他还从未违背过兄长的教诲。
因为兄长说的话做的事总是对的。
仅凭一己之力成为大周最年轻的尚书,段立峥从小就敬仰着段浩初。
上一次兄长离开之时,还说等待着他乡试的好消息。
但他不仅乡试没有拿到解元,刚回到神都还直接被兄长抓了个正着。
果然兄长就是兄长,真是不能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段立峥内心极为狼狈,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大厅内一时陷入死寂。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一声女子的调笑声突然传来。
“我说驸马爷,你这管的也太严了吧?”
段浩初和段立峥闻声望去,却只见许凤娘站在桌边捂嘴轻笑。
“像段二公子这般年纪的公子,真是整个神都城都找不到比他更规矩的了,”许大家摇头叹道,“别说留个宿,更出格的事多了去了。”
“还是说驸马爷这是看不起我们红袖招?”
许大家冷笑地打量着段浩初,“怎么?觉得这里会带坏你家兄弟?”
段浩初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哪里的话,许大家这就折煞我了。”
“当年,还承蒙许大家照顾。”段浩初拱手行礼。
当年?
一旁的段立峥微微一愣。
在他的映像里,为人方正不苟言笑的大哥是极少去歌舞行和酒楼的。
哪怕去也是应酬在那坐着应个景。
但怎么看上去大哥居然和许大家认识?
许大家虚虚摆了摆手,“奴家可当不起尚书大人的礼,尚书大人这才是折煞奴家了。”
“不过段二公子也是有亲事在身的人了,”许大家道,“尚书大人好歹给人家留几分面子。”
“亲事……”段浩初目光微沉。
“正因有亲事,更需要考虑到自己未婚妻在不在……”段浩初沉默了一会儿,重新笑着道。
“他未婚妻不在意。”
一个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