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空气一阵流动,她愕然抬首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的那群同族们,竟是想一个个孤魂野鬼一般飘离出了大殿。
有些懵逼的皇女殿下一时间没能理解这是要闹哪样的时候,皇叔的声音再度不厌其烦的响起:“兰泽,我是让你退下。”
即墨兰泽一脸愕然,指了指自己洁白秀挺的鼻子:“为什么是我?”
即墨蛛阴沉默了片刻,是似对于自己这位侄女格外放纵,所以想找一个好一点不伤人的借口。
于是他这般说道:“你身上残留着那小子很重的气息,而且从昨夜归来,你便一直在忙碌奔波,虽说身体不是自己的,但是应该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说着,在即墨兰泽越来越红的面色下,他目光冷淡下移。
视线漠然地看了一眼那不合适有些大的长靴,眼底又流露出惯有微嘲之意:“还有,你这双靴子大了,也应该换了。”
陵天苏不动声色,目不斜视,但仍然觉得替那皇女阁下有些尴尬。
感情那夜发生了什么,你皇叔都知道了啊。
陵天苏都觉得尴尬,即墨兰泽又哪里还待得下去。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手掌成锋,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恶狠狠的道:“再过几日,那小子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定要一刀切了那小子!”
陵天苏恶寒了一阵,目送即墨兰泽离去。
殿中,只剩他
们二人。
即墨蛛阴直接十分干脆的朝他伸出一只手臂,简言道:“治。”
陵天苏也并未多说什么废话,抬手便捏起他的一只手臂。
心口剑意流转,自对方体内运行一个周圈,凌厉干脆的直接斩断一道枷锁,最后在即墨蛛阴浑身一震之下,剑意回归……
但陵天苏能够感受到,对方体内的枷锁何其之多,犹如蛛网密集,纵然只是斩断一根,也不过是让他反噬之力得以减轻一小部分罢了。
不过即墨烛阴却是并未见得有多失望,反而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
陵天苏老实回应道:“不算不错。”
即墨蛛阴淡淡道:“水滴石穿,能斩断一丝,便是希望。”
陵天苏垂着眼帘,低声道:“看来大人被此折磨得不轻。”
即墨蛛阴缓缓收回手臂,并未再急着让陵天苏继续治疗。
他将手掌笼于袖中,另一只手掌轻轻一展,一张铁座从黑暗中凌空飞出,落于陵天苏的身后。
“世子请坐。”
简简单单的四字宛若惊雷一般在陵天苏心中炸开。
他眼眸骤然深眯,沉默了办响,见对方并未有任何动作,于是缓缓坐下。
在他坐下瞬间,即墨蛛阴缓缓推了几步,几步相隔间,便又不知从何方飞掠而来一张桌子,桌上茶具齐全,茶壶之中盛满了茶水。
而即墨烛阴亦是坐在身后无声多出的一张铁椅之上,开始倒茶。
“折磨和死亡,我会选择折磨。”
满是血迹的指尖,倒好茶水的茶杯边缘竟是不沾一丝血迹。
他将茶杯缓缓推至陵天苏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且直白的说道:“我很庆幸,这个诅咒落在了我的身上。”
陵天苏意外与此人的直白,但仍是明知顾问的说道:“为什么?”
“因为这诅咒若是落到了其他哥哥身上,被吞噬的就是我了,我不想被吞噬,我想要活着,哪怕是背负十一条人命与罪恶,我也要活着。”
“很了不起的想法。”
陵天苏不怕他下毒,所以他很平静的将手中灯笼放在桌案一旁,取茶轻饮。
“阁下何时看出我的身份的。”
陵天苏放下茶杯,即便面临这位即墨蛛阴,他没有失一丝方寸,平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即墨蛛阴平静道:“从你进入这间大殿的时候,我便知晓是殿下你了……”
听到这句话,陵天苏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只是对面那位阴刹皇朝的小皇叔在他心中变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