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前面围着的铁卒方才已经听到了高振海的回答,此时心中震动,看到那马车直接被劈碎,方才的江湖武者冲杀而出,下意识抬起了手中的兵器。
刀锋劈落下来。
肉眼可见的白色粘稠气浪疯狂暴起,随即有一件件断裂掉的兵器盘旋着飞起,跌落在地,十数名铁卒踉跄后退,撞在两旁屋舍墙壁上,竟然连一息时间也没能阻拦。
狼狈看着那一道白龙般气浪势如破竹,往前而去。
耳畔只能够听到轰然爆响声伴着气浪不断响起,一条车水马龙,短短时间竟然直接被那人持刀对穿而过,骏马嘶鸣倒地,刀光撕扯马车碎屑,最后一辆马车被劈碎,碎屑纷飞。
那人一手持刀,黑衣染血,旋身而出,神色漠然。
身后有人号哭,有人颤栗,待遇最好的世家子弟也被以重刀拍得面目肿胀,牙齿跌落了一地,更有三人直接死在马车之上。
这个地方靠近宛陵城中一处驻兵之处,听到了骚动,前面已经密密麻麻冲出了许多兵士,看着这一幕,有一名小卒被慑去了心神,拉着弓弦的手指微微一松。
气机牵扯之下,一时间引得箭矢如雨,朝着前面黑衣武者射去。那人竟然丝毫不退不避,突然腾身,右脚重重踏在了一根箭矢之上。
身躯微伏,呼吸瞬间变得绵长,竟在箭矢之上借力而起,连连纵身,势如流星,宛陵城中城尉持剑赶来,他是朝堂出身的六品武者,手中剑却要比起江湖武者的兵器好上许多。
不言不语,直接持剑化为长虹般刺向黑衣男子,与长刀相触,铮的一声脆响,察觉手中兵器上传来的沛然大力,城尉咬牙,一双眼如铜铃,怒喝道:
“当城杀人,你欲死不成?”
“宛陵大城,中有高手无数,兵坚器锐,速速放下刀来,否则……”
却不料那人闻言掌中刀落下越重,漠然道:
“有胆便来!”
那城尉面色微变,仗剑交手,在城中不便引动天地用大威力招式,两人只是以自身内力招数交手,他自诩也是武功过人,可是交手不过十五六合,竟然就已经渐渐落入下风,一剑横拦挡住那刀斜斩,道:
“你……是为了江湖朋友报仇而来?”
“还是为了那林秀才?”
黑衣男子挑眉,漠然道:
“你竟然知道这案子?”
虽然回答了那城尉的问题,掌中之刀落下却越来越重,一刀一刀,只是三刀就让他直接陷入苦苦支撑的境地之中,只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死在那把刀下,而黑衣男子声音淡漠如冰:
“知道为何不去查案?”
“大秦例律都是废纸一般不成?”
“不认得字吗?!”
“要不要我教你?!”
一刀刀落下,声音虽然淡漠,却隐有嘲弄,城尉心中憋屈,咬牙道:“我方才才听你所说,如此张狂行为,不怕为他们招来祸事?”
那男子道:“祸事?”
“林家秀才夫妻都已经自尽,亲朋好友散了个干净,哪里还有什么祸事?你如果能够下去找阎罗,才能说是祸事!”
城尉不信道:“那你今日当街杀人?又有何目的?”
黑衣男子神色漠然,随意道:
“看他不爽利,想杀便杀了。”
城尉目瞪口呆。
铮然一声响,刀锋直接压着那剑往下压,这一次和先前不同,他竟然没有了任何的还手之力,那剑锋几乎要压得割裂他脖颈的时候,黑衣男子踏前一步,一双眼看着他,缓声道:
“我今日先不杀那官。”
“若是你们不把他做过什么破事弄清楚,绳之以法,三日后入城,我便劈他的头,砸他的玺,烈火焚其躯而扬之。”
城尉大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黑衣男子抬腿一脚踹在那城尉身上,沛然大力将他踹得倒飞了十丈,几欲呕出血来,而黑衣男子旋即持刀回身,一刀斩下。
赫赫十数丈刀芒,劈天盖地。
腾空追来的一名儒雅男子被那刀芒劈得直接坐倒在地,面容酱紫,长街上裂开一道笔直缝隙。
那男子转身,前面不知何时纵跃出一匹赤色瘦马,鬃毛抖动烈烈如火,神态倨傲,城尉看到那马的时候,神色微变,又看向那柄无鞘的重刀,面色又变了数变。
黑衣男子一翻身直接落在马背上,那马人立而起,长嘶如龙,一手持刀,拍马而去,速度极快。
城尉一手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前面听到了兵器破碎的声音,城中铁卒虽多,一时间竟然拦他不下,那声音渐渐得去了,城尉面色铁青定定看了那边许久,才咬牙道:
“好一个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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