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帝来到凤栖宫。
凤栖宫的宫门紧闭,十分安静,像是整座宫殿都在沉睡中。
皇帝摆手吩咐,“都撤了吧!从明日起,皇后的禁令解除了。”
守在凤栖宫外的人立即应是,齐齐撤走了。
张公公带着人去敲宫门。
有守夜的小太监露头瞧了一眼,顿时愣住,连忙打开了殿门,跪地见礼,“皇上万岁!”
他这一声,声音很大,顿时惊动了整个凤栖宫。
皇帝有多久没来凤栖宫了?凤栖宫的宫女太监们几乎都记不起来了,总之好久好久了,他们也曾胆战心惊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后闭宫越久,没人来打扰不说,御膳房也从来没敢克扣凤栖宫的膳食,六局一应供用,俱都如以前,便也都渐渐地放下了心。
毕竟,皇后的背后是安家,安家有百万兵马,实在是让人安心的存在。只要是安家不倒,皇后就不会倒。
哪怕,陛下与安家闹到了很是僵硬的地步,但只要但分有顾忌,就不会奈何皇后。所以,陛下虽然曾经嚷嚷过要废后,但依旧没有,连凤印都没收回,哪怕支持敬王,提了良妃的贵妃位分,皇后依旧是皇后。
各宫殿的门齐齐打开,宫女太监们都齐齐出来迎接皇帝。
唯独一处殿门紧闭,正是皇后所住的凤栖宫的正殿,静静地关闭着,没有丝毫的动静。
皇帝本来十分满意凤栖宫阖宫上下跪拜迎接他的态度,如今见正殿门紧闭,皇后丝毫没出来的打算不说,连门都不开,脸色一下子不好看。
不过他也清楚皇后的脾气,夫妻几个月未见,在最近的一次见面时,闹的如此之僵,如今他来了,她不给开门,不出来接,也符合她硬起来冷起来的性子。
皇帝咳嗽一声,来到殿门前,对里面道,“皇后,给朕开门。”
皇后倒没有不答话,而是十分冷清地隔着殿门说,“陛下今日怎么想起来凤栖宫了?是来对臣妾废后的?”
皇帝一噎,僵硬地道,“不是。真是来看看你。”
“那可多谢陛下想着臣妾了,臣妾很好,不用陛下深夜来看,陛下请回吧。”皇后冷冷地拒绝。
皇帝从没给谁低声下气过,如今放软了语气,“你打开门,朕许久未与你说话了,有些话,想与你说。”
“臣妾白日看了一日书,乏的很,如今夜深了,想安静地睡眠,陛下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皇后又给推了。
皇帝一时不知道是该再说些什么,还是顺着这个台阶说明日再说,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抹不下面子来继续低声下气,于是顺应道,“也好,那就明日再说。”
皇后“嗯”了一声,“陛下慢走。”
连门也不出,见也不见,送也不送了,这是从来没有过之事。
可是,皇帝如今也发作不得她。
于是,皇帝只能又出了凤栖宫。
随着皇帝走出,凤栖宫的人恭送了一番后,又紧紧地关上了宫门,各自很是安心地回去睡了。平静的久了,这般夜里起来折腾一趟,伺候的人不但不高兴皇帝来,反而都升起一种也很心烦被打扰睡眠的感觉。
寝殿内,皇后听着皇帝走了,冷笑了一声。
贺嬷嬷小声道,“如此深夜,不知道陛下怎么想起来见娘娘您了?”
“还能有什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让咱们这位好陛下不得不对我笑脸相迎委曲求全了。”皇后冷笑连连,“我倚仗的是什么?无非是身后的娘家,膝下的儿子。”
贺嬷嬷道,“那一定是好事儿。”
“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儿,对陛下却不尽然了。”皇后打了个哈欠,摆手,“睡吧,甭理他,这么多年,本宫受够他了,若是能出家做姑子,本宫倒是希望自己出家做姑子去。”
贺嬷嬷被逗笑了,“娘娘说什么孩子气的话,您还有七殿下呢,怎么能出嫁?”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有皇后娘娘出家做姑子的。
凤栖宫重新恢复了安静,皇帝来一回,没起什么波澜,继续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