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之动作一顿,他知道他打不过他,因为听说顾轻衍仅仅能胜他一招半式,而他比顾轻衍的武功差了十招八招都是少说的,他铁青着脸,“我打不过还有清严哥呢,还有崔世兄,还有……”
安华锦气笑,“你要以多对一?丢不丢人?你怎么不干脆放出南阳军吃了他?”
沈远之一噎,梗着脖子,“我是想吃了他。”
王岸知道,“在下骨头硬的很,沈小将军怕是嚼不动。”
沈远之冷哼一声,对安华锦说,“我不同意。”
“别闹脾气!”安华锦抬脚踹了他一脚,“动手就算了,你打不过,多对一丢人,但是我也可以给你个反对的机会,你可以与王六公子比试一番兵法谋略运兵之道,若是论兵你能胜了他,我怎么请来的人,怎么送回去都成。”
王岸知闻言挑了挑眉,“安小郡主倒是相信在下能赢。”
“王六公子大才,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既往不咎,摒弃前嫌,带你入南阳军?”安华锦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对沈远之扔下一句话,“人交给你了。”
她走的痛快,真是半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沈远之看看王岸知,王岸知不动如山地对他挑眉,沈远之盯着他死死地看了一会儿,咬牙,“你跟我来。”
王岸知邪肆地一笑,“行啊。”
顾轻期看到王岸知的时候,整个人也震惊了,他没想到,这位六表兄做了这么多害七嫂害南阳王府的事儿后,七嫂还能把他带来南阳带回自己的家得用,他站在风中凌乱了片刻,觉得无论是七嫂,还是这位六表兄,都是非常人,做着非常事儿。
这一笑泯恩仇,也太迷幻了,这到底……还有没有恩仇了?
他曾经以为,生死之仇,不过如此了,啥时候见了,不是七嫂杀了这位六表兄,就是这位六表兄杀了七嫂,没想到,事情还能这样。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容不得怀疑自己看错了,赶紧跟上了沈远之与王岸知,看看这比试,到底谁赢谁输。
沈远之自小学兵法谋略运兵之道排兵布阵,没有安华锦聪明学的好,但却也是不差的,他觉得,王岸知是世家公子,王家是世家大族,他自小学的最精通的,应该是文臣那些笔墨功夫,他是聪明有才不错,但是才华,不见得用在兵法一道上,毕竟世家大族,毕竟不是武将将门。
可惜,他料错了,没想到,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从晌午与网按住比试到了天黑,又比试到了半夜,虽然没说输给王岸知,但是也没赢了他。
这就让他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最后,他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一拍桌子,收了手,“不比了。”
王岸知挑眉看着他,“不比出个输赢,如今怎么算?沈小将军还赶在下走吗?”
赶个屁!
王岸知很想爆粗口,他自小学这个,没赢就是输了,他憋着一口气,“小丫头从京城将你带来南阳军,与你打这个赌,我不知道她为何对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大约是有安爷爷临终之言,让她不可杀你,但是,这怕也不是最主要的,估计是因为你这一肚子才华,才让她起了惜才用才之心。总之,你这个祸害也得有点儿良心,入了南阳军,就一心报效国家,守护好百姓,你可别整歪的邪的,否则……”
“否则如何?”王岸知问了一句。
“否则,下辈子投胎没**。”沈远之说了个自己觉得这个比别的更狠的。
王岸知默了默,似乎被沈远之的粗鄙给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着脸说,“我既来了南阳军,自然是与南阳军上下一心。”
“那就好。”沈远之虽然还对他的诚心有一半的怀疑度,但也不妨碍被他的才华折服,觉得安华锦说的对,王岸知这样的人,杀了太可惜了,就是该用他,让他赎罪,给南阳军卖命,给天下百姓卖命。
他这个人有一样好,认同了,跟谁都能勾肩搭背,于是,他扔了兵书,勾住王岸知的肩膀,“兄弟?能喝酒吗?走,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