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无数风霜的人本该在大难之前,面不改色才对,可他们居然相互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两眼惊恐的盯着天恩和白爵,仿佛担心他们会随时攻击他们一样。
对于两人的防备和恐惧,天恩直接选择无视,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而白爵则深深的盯了他们一会,便错开视线,开始借着微弱的火光检查四周,也是直到此时,他们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只是这一看清,天恩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恶寒的将脚边的东西踢远一些,顺便往白爵身边靠了靠。白爵轻轻拍了拍天恩冰冷的手,示意她别害怕,嘴上说着没事的白爵,心底也难免发怵,尤其是看到脚下铺满的一层层白骨,有些看起来已经风化了,白爵便忍不住添了几分担心。
看来那些曾经进入禁地的人都葬身此地了,白爵皱皱眉,打量起四周,这个看起来像囚牢一样的地方,不过见方一丈距离,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唯一的出口就在几丈高的头顶,而此刻出口已经关闭,开门的开关在囚牢外面,如果没人打开,他们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这里不会是毒医弄的监牢吧?”天恩努力的深呼吸着,好一会才平复好心情,心悸的问着。
白爵轻叹一声,其实他很想说不是什么监牢,应该是陷阱,不过为了让天恩不那么担心,白爵便赞同的点点头,在他看来,如果是监牢,离开的机会很大,可是如果是陷阱就很难说了,尤其是看到这么多白骨之后,白爵便明白要离开肯定不易。
不过为了不让天恩担心,白爵扬起淡淡的笑容,示意天恩将他扶到墙边去。
天恩挑眉,忍不住杞人忧天起来,“你不是说禁地很多陷阱吗?靠近墙壁不是很危险,万一有暗器射出来怎么办?”
白爵嗤笑一声,无语的摇摇头,这小丫头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可偶尔又容易犯糊涂,她难道就没发现整个囚牢除了白骨,根本没有任何机关暗器,白骨上也没有被暗器划伤的痕迹,这些白骨的风化程度不同,这些人自然是不同时间跌落下来的,如果有机关暗器,那之前的白骨肯定会有划伤,甚至会被击碎!可是他刚刚看得很清楚,整个囚室,除了正对着头顶暗门那个地方的尸骨被压坏之外,其他地方的尸骨都完整无缺,所以他很肯定这儿没那些东西。
他们现在已经在陷阱里了,按照他对他师傅的了解,如果敌人已经是困兽了,那么她是不介意让他多逍遥一段时间的,最好让他们得意一阵,然后心身都受尽各种折磨,慢慢折腾而死,按照天恩的说法,毒医门,就继承了这样变态的嗜好,绝不会让人轻轻松松的死去,所以现在墙壁上是不会射出暗器来的。
天恩见白爵坚持,也没办法,谁让她没他熟悉这呢,于是,双手并用,小心搀扶着白爵往墙壁靠近。
走到墙边,白爵摸了摸石壁,心沉了沉,却依旧下意识的敲敲墙壁,实心的,看来是他想多了,以为祖师爷会给石室里的人留下一线生机。
“怎么样?”天恩满怀希望的眨着眼睛,问着白爵。
白爵摇摇头,“实心的!”
“你在这休息一会,我去旁边看看!”天恩说着,松开白爵,自己则借着微弱的火光沿着墙壁,边走边敲,白爵靠着墙壁含笑的看着天恩。
心里忍不住赞叹天恩的调节能力很强,要是一般的女孩子看到这么多白骨,估计得吓得哇哇大叫,又哭又闹了,天恩却仅仅只在最初的时候脸色变了变,手冰冷了一会,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调节,就已经开始想办法了,果然不愧为他看中的女人。
沿着墙壁走了一圈,天恩郁闷的回到原处,冲白爵摇摇头,一脸憋屈。
白爵失笑着,安慰天恩,“不用担心,我们先休息一会,看外面的人能不能早点找到我们!”
等他们?可有得等咯,天恩瘪瘪着,扫了一眼四周,无比郁闷的扶着白爵坐下,嘴里忍不住抱怨起来,“你们那个祖师爷真是个超级大变态,将整个庄园建在沼泽中也就算了,还在庄园里弄什么迷宫禁地,还在这禁地里弄这么怪的一个囚室,到处黑不隆冬的,幸好带了火折子,要不然被这些死人骨头绊倒,非摔得鼻青脸肿不可,还有这些石头,都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又滑、又冰,这么几大块,都不知道怎么搬过来的,真是变态……”
天恩唠唠叨叨的埋怨着,突然被白爵大叫一声打断。
天恩疑惑的看向白爵,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兴奋。
见天恩不说话,愣愣的看着自己,白爵强压下激动的心情,慢慢的问到,“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天恩挑眉,瘪瘪嘴,直哼哼,“就骂了你祖师爷是变态,用不着这么激动吧,我又没有说错。”
汗,白爵无语望天,这丫头,总是拿着半截话就瞎激动,为了防止天恩又断章取义,白爵便让天恩将之前的那句话又从头到晚的说了一次。
天恩白了白爵一眼,依旧将刚刚那番抱怨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告诉白爵,然后追问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