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回来了,快瞧瞧你爹,你爹他……”见秋杳回来了,二伯娘忙伸手,把秋杳拉进了家里。
马老四家就是简单的三间小房,中间一个堂屋包括灶台之类的,全都在这里。
堂屋两侧是两个房间。
平时都是马老四两口子,带着两个儿子住在东边的房间,三个丫头住西边的房间。
最近两年,三个女孩子长大了,两个妹妹并不愿意和原主住在一起。
原主吃的少,用的东西也少,平时换洗衣服几乎没有。
两个妹妹以原主身上有味为由,把原主赶到了家里装柴火还有杂物的小偏房。
小偏房搭在西边的房间边上,比正房稍稍矮那么一点,只有十个平方左右,没窗户,只有一扇有些漏风的门,里面还堆了不少杂物,原主在那里,简单的铺点稻草,勉强有个睡觉的地方。
这会儿,一大家子人都围在马老四两口子的东间。
马老四被安置在床上,破旧的木床,因为人多,时不时的挤到,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正房其实也不算是太大,除了这一张大床之外,还有一张小床,跟大床隔了大约两个身位,原主的两个弟弟平时就睡那里。
“春香。”见秋杳回来了,马老四眼泪婆娑的。
李美玲看着这一幕,就知道,这一波自己是稳了。
虽然还气恨着上午的时候,自己叫秋杳,秋杳不理会自己的事情,不过那些事情,跟眼前的这件事情比起来,并不重要。
李美玲是个真正的利己主义者,早在听到马老四被咬的消息之时,她就已经头脑风暴的想了很多事情。
他们这一家,平时的主劳动力就是马老四和秋杳两个人。
马老四一倒,家里也只剩下秋杳一个主劳动力。
留在这样的家里,吃不吃的饱都是个事情,更何况秋杳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肯定是要嫁人的。
便是李美玲耍些心机,在秋杳的婚事上面,做些什么手脚,比如说是多收礼金,然后把秋杳嫁给个老光棍之流的。
但是,这年头,礼金才能给多少钱,丰收大队附近这一片,都是穷乡僻壤的,礼金都超不过五十块钱。
这钱总有花完的时候,然后呢?
她在这个家里,还怎么样享福?
李美玲很快就想到了,马老四被她吃的死死的,只要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马老四铁定会同意她改嫁的,反正他人都死了,前头还有个媳妇在黄泉路上等着他呢,也不差自己这一个。
扔下这一屋子拖油瓶,她再找个有前途的男人,她如今还没到四十岁,嫁过去说不定老蚌生珠,还能再生个孩子,稳一下自己的位置。
就算是不能生,也没关系,她有的是手段,可以拉拢住之后的男人。
所以,得走,不能留。
马老四被咬的确实很惨,一条腿已经没有了,身子倒还是完整的,不过半边手臂从手肘往下都没有了。
另一边完好的手,这会儿冲着秋杳晃了晃,示意秋杳往近前走走。
秋杳乖巧的走了过去。
马老四忍着痛,抬手摸了摸秋杳的头,一脸慈爱地说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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