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安全回国了吗?我送她到西雅图机场时她还哭着说舍不得我,一回去就把我忘了,那丫头……”
“……”
“……深行,我想你,很想很想。〔m.#”
耳畔的声音,温柔倾诉,最后一句里的思念和娇-嗔,顾绵感受得情真意切。
“深行?怎么不说话?呵呵,我忘了,你那边还是早晨……”
身旁刮过一阵凛冽疾风,手里的手机被人大力夺走,顾绵被身后人冷硬的胸膛一撞,趔趄往床边倒了过去。
庆幸床是软的,庆幸迎面撞的不是肚子。
顾绵惊慌不定抬头,季深行浴袍带子都没来得及系上,是出来得真急,整张脸冷的渗人,修长手指摁断通话,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看向顾绵,那双被水汽氤氲过的瞳孔,漆黑慑人。
他兴许还是压抑了些怒气的“谁让你擅自接听的?以后,我的手机你别碰!”
太过冰冷的语气,听得顾绵想打寒噤,心里,难受。
他一贯是清冷的,但冷不过现在。
她看着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不能适应。
被吓到,还有,被狠狠伤到。
隐约,一直都知道,他有深藏的不可靠近的一面,今天这个早晨,一个显示‘妙可’的来电,把他的真实面目逼出来了。
顾绵就那样,静静望他,目光里已有湿意,可能是被撞的疼,也可能是心在痛了,总之,鼻子发酸。
季深行寒恻逼人的目光从她那张布满委屈的小脸儿上移开,长腿迈出,伸手,想扶起她。
顾绵躲过,腿颤得厉害,但还是好奇死了,真的很介意,所以鼓起勇气。
“妙妙是谁?”和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不是一个人?
她盯着他的反应,看见他漆黑眸光蓦地一恸,恍惚过后,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他用反感的目光看她,好像她窥-窃到了不该窥-窃的秘密一样。
他的沉默已经给足了她答案,但顾绵却红着眼睛偏执“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电话我不能接?我是你妻子。告诉我,妙妙是谁?”
手机又响了,季深行攥紧,眉峰蹙起,漠然冲她甩下一句“你不必知道。”
顾绵赤着脚追到门口,看见他往露台而去的接电话的背影,颀长挺拔,却不再是她认识的模样。
他可以为了一个电话把她狠狠推开,对她大发脾气,说明什么?那个女人的一个电话,比她,重要太多。
心开始绞痛。
她蜷缩起身躯,失去力气蹲下,眼泪打在膝盖,热热的一串串。
……
季家别墅,楼下客厅。
尽管顾绵在楼上呆了很长时间,用冷水敷过,但眼圈未来几及褪去的余红还是眼尖地被奶奶发现了。
瞥一眼餐桌对面沉默寡言的一脸面瘫的孙子,压低声音“绵绵,是不是和深行闹别扭了?怎么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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