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去,凭什么让她去?是他先不理她的。
李医生过来了一趟,满脸笑容地说:“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小孩子的生命真的很神奇,最容易生病,也最容易康复,这样下去,不出意外四月中旬就能给他做手术。”
“真的吗?”顾绵双手交握,激动地手指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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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技楼。
李医生从里面出来,迎面碰上过来复查的季深行。
三天前季深行出院,骨折是小伤,早就能出院了,但顾绵和孩子们都在医院,所以季深行才一直拖着,把医院当家了。
李医生走上前,“深行,峥峥都能走路了,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还一脸冰冷的表情?”
“峥峥能走路了?”季深行蹙眉站定。
“顾绵没告诉你吗?就今天啊,这么大的事儿她应该第一时间按耐不住要给你电话啊。”
季深行脸色瞬时不好。
旁边傅斯赶紧说道:“李医生,季先生还要做复查,医生在等着。”
李医生也察觉到不对劲,连连说好,让路。
季深行五官冷漠地走进医技楼,放在西裤里的手,修长手指攥成拳头,要和他断绝关系,连孩子的事都不和他说了?
很好。
哪天带着两个孩子偷偷和别的男人领了证,是不是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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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技楼里出来,傅斯已经把宾利慕尚停在路边。
季深行扣上西装外套的两颗扣子,面色冷凝的上车。
“季先生,”傅斯望着旁边的住院楼,“不上去看看峥峥吗?”
后座的男人闭眼,摇头,“直接去记者会现场。”
傅斯发动车子,犹豫说道:“记者会后,网上会第一时间出新闻,明天嫂子要是看到报纸会不会多想?”
抿了薄唇,带着情绪的两个字:“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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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苏云和苏采采过来了。
聊天间,顾绵几次想问起季深行,可是和苏云主动问起他,苏云会不会误会她对他还有什么想法?
一直憋着直到母女俩离开,顾绵都没问出口。
纠结的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峥峥能走路的喜事,但心里又憋着一股气不想跟他低头。
傍晚五点,林妙妙的来电给误打误撞给了她一个机会。
电话里,林妙妙冷声冷气地对她说,要她把手机给季深行听。
顾绵回答,季深行不在身边。
林妙妙阴阳怪气的笑了声,然后语气凝重地说:“你告诉深行,我今天接到一个快递,快递里是白美凤的警告,因为之前深行给我找的律师,我就把莫家大宅收回来了,律师把文件给白美凤后,白美凤不肯搬,说那是莫涛留给她的最珍贵的东西,死赖在那里,还扬言要对付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深行他得帮我。”
顾绵点头:“我会转告他。”
林妙妙诧异她居然出奇的好说话。
挂了林妙妙的电话,顾绵立刻拨给季深行。
等待了好一会儿带话才接通,男人不带情绪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顾绵撇撇嘴,嘴角的笑容消失,把林妙妙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一遍。
他直说了一个字:“好。”
顾绵脾气被他撩起来了,犟着不挂电话也不说话。
那边也是沉默,良久,他轻叹了一声,冷硬的声音些许放柔:“还有事要说?”
他温柔下来的声音让她的心蓦地一颤,紧接心情微酸,她咬唇,“季深行,峥峥能够走路了。”
“我知道。”他说,语气轻嘲:“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顾绵拎着手机呆滞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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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顾绵打开手机看微博,没什么新内容,她把界面退出来准备睡觉。
有新闻图标提醒。
顾绵打开,手指往下翻,越翻,脸色越白。
新闻上说今天下午四点至五点半,季深行和他的律师在市中心大楼召开记者会,四海阁跳楼案件只字不提,只着重说了他和自己四年前就已经离婚的事,过错方在他,他和前女友牵扯不清,并一再强调,四海阁跳楼案件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记者打扰她和孩子,他会利用一切手段让记者和新闻报社没有活路。
震惊的看完,顾绵看到下面网友评论,都在抨击他,说他态度嚣张,言语含有威胁什么的。
顾绵翻身坐起。
白美凤提起诉讼,他缠身官司,难道前些天他搬出病房,这些日子不在病房面前出现,并不是和她闹别扭,而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
顾绵揪住心口的衣服,心脏就像这被揪扯的衣服一样,皱皱的,酸酸的,不是滋味。他一直不想分开,那固执的眼神她看得见,可是现在他主动告诉全世界她和他没有关系了,他这么宣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顾绵望着新闻里拍的那张他对着话筒的冷峻侧脸,眼角微湿。
也许男人想事永远比女人要深谋远虑,感受到,他撑着大伞,她和孩子躲在伞下面的安全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