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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降雨术,不过是我等将别的地方水汽拘禁而来,然后在加以符咒,施展神通妙诀,将其化作雨水。但是现在整个黄家领地,都被那股灼灼之气笼罩,所有水汽尚未靠近,便已经被那灼灼之气点燃。”神灵面色无奈。
“此人祸也,非天灾。当真不知道,黄家究竟得罪了何等强者,竟然将黄家领地变成这般模样。”老道士看着那倒在地上的百姓,眼神动容,露出了一抹慈悲。
“师傅,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怕是数百万百姓要死绝。不出五日,整个黄家领地皆要化作死城。”有道人站在老道士身边:“再这样下去,咱们太平道在黄家领地名声都要臭了。”
求雨求不来,凭什么要百姓供奉你?
“实在不行,就去求哪位。哪位乃无上强者,威名震惊九州内外,凭他的手段,去了这人祸应该不难。只是我太平道当年与他有过一段龌龊,只怕他不会搭手,只会叫我等自生自灭。”老道士一双眼睛看向了虞七的府邸。
“这可是数百万口人命,哪位身为我道门中人,即便是心中对我太平道意见再大,但是当对众生存有怜悯之心,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数百万百姓活生生的死在面前吗?”小道士面露不忍。
正说着话,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凄厉的嘶吼:“六子!六子!”
“六子死了!”
“小六子被晒死了!”
“我的儿啊!”
一道道凄厉的丝毫,叫本来萎靡的气氛更加惨烈。
众位道人心头一突,连忙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大地上,一个身穿破烂衣裳,皮肤被晒得黝黑的孩童,此时躺在地上在无声息。
身躯上的油脂缓缓滴落而下,与黄沙接触,散发出了油锅般的‘滋啦’声响。
一个妇人匍匐在那幼童身上,不断的凄厉干嚎,已经不再有眼泪流淌而下。
“六子!你醒醒!你醒醒啊!是爹无能,竟然叫你喝不到水,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一个身材黝黑体魄虚弱的壮汉此时将那孩童抱起,踉跄着来到了老道士身前,一个前扑,就扑倒在了老道士身前:“道长,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求您救救六子吧。他还年轻,还没有娶媳妇,还没有成家立业,您救救他吧。”
汉子跪倒在地,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一双眼睛面带希翼的看着眼前道人。
“唉,他体内元魄已经耗尽,贫道法力有限,却是无能为力,无力回天。”老道士一双眼睛看着那幼童,眼中露出一抹不忍。
“师傅,不如施展挪移之法,将别的地方河水搬来,如何?”小道士在一边道了句。
“妄言,想要搬河水,岂是咱们能做到的?除了那些神灵外,怕是唯有五境的大修士才有这等本事。更何况黄家领地数千万口人,单凭搬运来的水,又能救活几个?”老道士想都不想直接否决。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百姓被活活的渴死?”小道士忍不住争辩。
“砰~”
就在众位道人争论之时,忽然只听得撞击声响,香案桌椅被横扫在地,香灰撒满了大地。
“混账,你这厮……无礼!”老道士看着那扫落在地的香案,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
那六子的父亲不知何时将孩童的身躯放在地上,踹翻了案几,打落了香炉。
听着老道士的呵斥,那汉子苍白的面孔上满是癫狂:
“你等连雨水都求不来,妄自号称神灵,我祭拜尔等,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今日,叫我砸了你的神庙,妄自平日我日日夜夜祭拜你,给你供奉香火。”
“对,砸了他的神庙。”
“连雨水都求不来,说什么神灵?”
“砸了他的神庙!”
“我等苦苦祭拜,日日夜夜祷祝,你这神灵却连雨水都不肯施舍,我等又何必拜你?”
一时间跪倒在地的众人群情激奋,纷纷面色激动的站起身,向着那庙宇砸了过去。
一时间石头瓦片满天飞,那大小道士不敢还手,免得伤到百姓,只能抱头鼠窜。
人群外
虞七一袭白衣,静静得看着场中混乱,不由得摇了摇头:“凡人啊!愚昧的凡人!”
说到这里,只见虞七身形一转,化作了一个青年士子:“诸位,莫要吵闹,且安静听我一言。”
虞七的话语似乎是有一种别样魔力,转瞬传遍了整个场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