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站起身,足下故作不稳。
萧靖承扶住了她。
她就顺势依靠在他怀里。只可惜,他们俩衣衫都很厚,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萧靖承却吓了一跳:“怎么,哪里不舒服?是鱼吃坏了,还是菜吃坏了?那点酒,你也没醉……”
薛湄:“……”
我好难。
真的是没什么比跟直男玩暧昧更难的事了。
她站直了身姿,并且给自己寻了个借口:“坐了一天的车,脚酸。不妨事,已经好了。”
她果然能顺顺利利走路了。
萧靖承犹不放心:“我看看!”
说罢,他就要蹲下去瞧薛湄的脚,看样子是真担心坏了。
薛湄跟他不该玩花哨的,直接说“你让我摸摸”,他又不敢打她一顿,何苦这样弯弯绕绕?
弄得她好像故意使坏似的。
“真没事。”薛湄利落跳开了,“你是神医,还是我是神医?”
萧靖承眯了眯眼睛。
直男不是傻瓜,薛湄这么活蹦乱跳的,他哪里还看不明白?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后背略微紧绷,莫名有点紧张,问她:“你刚刚故意靠我怀里的?”
薛湄:“是啊。不给靠?”
萧靖承:“……”
他沉默了下,又问,“你还想靠吗?”
不想了,再也不想了,你自己单身一辈子去吧。
薛湄快步回房,并且重重甩上了门。
萧靖承懊丧站在门口,非常后悔;但想起薛湄耍流氓如此驾轻就熟,又有点恼火——是嫉妒得怒火中烧。
薛湄今天坐了一天马车,特别疲倦,加上喝了点酒,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对面厢房的萧靖承却是没怎么睡踏实,脑子里不停想,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他很喜欢她,而他又不愿意冒犯她?
萧靖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全由着自己的想法去,又跟地痞调戏人有什么不同?
他喜欢薛湄,也敬重她,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就是羞辱了她。
萧靖承的智商,没有分一点给谈恋爱,他不知道的是:亲密举止,如果两个人在私密的地方做,就是谈情说爱;如果在公共场合做,才叫耍流氓。
他把这两者混为一淆,畏手畏脚的。
好在他还知道,薛湄不会真的和他生气——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薛湄对他,是无条件的好,好到了骨子里。
从来没人像薛湄这样疼他!
“既如此,我怕什么呢?”他给自己鼓气,“可以试一试。”
翌日清早,薛湄果然把昨晚的不快忘到了脑后。
早膳是咸鱼、小菜配粥,外加一笼屉小包子,薛湄就说咸鱼很不错,让萧靖承也尝尝:“比京里做的要好吃。”
“鱼好。”萧靖承道。
“回头让人送点咸鱼进京。”薛湄说。
萧靖承:“如此近,送新鲜得也使得。”
“那就都送吧。”薛湄道。
萧靖承嗯了声。
早膳气氛挺好的。
饭后没多久,萧明钰登门了,问他们俩:“今天是在城里逛逛,还是去盐堡?”
薛湄:“去盐堡。反正是过年期间,城里一直很热闹,什么时候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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