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于此时,他一边抵挡着,一边退到了躺椅之后,摁下了藏在那里的紧急疏散钮。整个地下建筑响起鸣笛声,座位上喷出大量白烟,遮掩了所有人的视线。观众席开始混乱,骂声吼声不绝于耳,但随着机械齿轮的转动声响,他们的声音就突然间嘎然而止。当烟雾散去,整个场地都空了,只有丢弃在地的杂物酒瓶等,表明着刚才这里曾经坐满了人。连着擂台上的两个半兽人,也都没了踪迹。
除了明面上的四个进出口,这个赤月堂一定还有其他的秘密通道。而能不能找出来,就得看事前就混进观众里的便衣警员了。
红色连体衣的警卫们开始跑向四个入口,等待着迎击入侵者。
阿铁与纳兰间隔着一把躺椅,看着随意,其实,阿铁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对方出房门的必经之地,而且也处在纳兰与那月脂之间。
“我是童少谦。”
当“阿铁”用本来的声线说出名字时,地上的那月脂眼睫颤动了一下,意识渐渐回转。她启开眼线,看到两个男人正在围着那张大躺椅斗得热闹。纳兰玉树自躺椅的一头跃向另一头时,被阿铁揪住了白袍下端。一拽之下,对方却是一个金蝉脱壳,光赤着身体将睡袍兜头罩向阿铁的头部。他自已则悄然无息,又快如闪电般地到了他身后,举起短剑就要偷袭。
那月脂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斗在一起,不过,她当即立断地将地上的一截刀尖朝着纳兰扔了过去。敌人的敌人,就算不是朋友,也会是盟友。
听得破空异响,纳兰回匕搁挡,断刀应声而落。
从蜂巢向下望去,警察已冲了进来,正与连体衣们斗在一处。其中一个白衬衫的男人十分醒目,所过之处,人群如摩西分海,手中逮了个人向着楼上而来。纳兰不敢再恋战,嘴里骂着,将手中一把短剑向着那月脂方向飞掷,同时,身体向着门口方向飞扑。那月脂此时力疲,刚才的一掷完全耗尽了剩余的气力,根本就躲不开这把短剑。
是阻拦目标主犯的逃离,还是救未婚妻于危难?
事后,童少谦想起事情经过,觉得自已当时竟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到白光射向了地上的那月脂,童少谦身体快于头脑,飞奔过去一脚踢飞短剑。因他这一让路,纳兰玉树成功逃脱。
童少谦蹲下身,想要查看她的状况,那月脂却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别过来。”她的声音不同往日的清越,而是带着焦渴的沙哑。此时的她,确实很渴。如果,不是意志力异常坚韧,只怕就会扑上去“解渴”了。一双水眸时而迷?鳎?倍?逍眩?渎?苏踉?兔?堋?p> 童少谦叹了口气:“我是童少谦。”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开始除去头脸的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接着解开衣服,将里面捆缚的人造“肌”取下,最后,是脱下的内增高鞋子。像变戏法一样,那月脂看到那个又高又大的疤脸大汉,转瞬间就缩水了一大圈,变成了她那个隽秀无双的未婚夫。
因为长时间戴着这身厚实的伪装,他全身都汗津津的。将脱到腰际的连体衣上装再度套上,过长的裤腿用鞋带扎紧后,他才再度走到她面前蹲下,并伸出了双手,声音轻柔得连他自已都不相信:“月脂,我是童少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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