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省正要说话,短信声响,心念一动,伸手拿起手机,借这时间整理思路,一看却是一句诗: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是夏敏。
莫名其妙地心里一酸,叹一口气,却坚定了决心。
“鲁镇长,能不能容我说句话?”叶三省笑容敛去,严肃起来。
“叶书记你这……自然请讲。”
“我刚才说了,我既不是纪委也不是领导,我今天来黄市,是来调研我们团*委基层组织建设的情况,了解困难,寻求解决办法,希望做好做扎实基层团*委组织建设,所以鲁镇长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其它的事,你说,我也不听,你真要说,那我只好连饭也不吃了。”
叶三省认真地说,温和但坚决。
鲁兵表情尴尬起来,笑笑,摇头:“叶书记,你可能误会了,真不是要想让叶书记为难,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闲聊,就是想着吴艳鹏这杂*种让人生气……算了,叶书记说不听,我就不说。吃菜,另外换话题。”
鲁镇长倒也是提得起放得起,说换话题就换话题,装模作样地关心了一下团*委的工作,然后又当场吩咐党政办李主任跟着就安排两万块的团*委专项活动经费,最后又闲聊两人过去,居然他老婆的表姐也在贡城叶三省的母校读过书,比叶三省高好几级,又聊了会黄市的工作,跟叶三省工作过的义双界溪镇比较,一餐饭吃完,握手告别。
下午要去李家镇,叶三省准备车上打个盹,然后到李家镇刚好是上班时间。
结果车一开出黄市镇,陈俊就说:“叶书记,要不要我给你说说吴艳鹏的事?”
叶三省一怔,反应过来问:“这是鲁镇长安排给你的工作?”
陈俊不好意思地笑:“毕竟我还是在鲁镇长的领导下啊。”
叶三省略一沉吟:“那你说说吧,我听听怎么回事。”
鲁兵铁了心要让他知道,那他就听听吧。
反正他在饭桌上已经断然拒绝了鲁镇长,以后说起来他也有抵挡的“局部真实”,而现在陈俊的话,可以看做闲聊,反正他不认谁也无法给他确定。
最主要的,他也不喜欢吴艳鹏。
不仅是吴艳鹏居然当初跟太平乡那凶手搅在一起,而且堂堂一个市长秘书出身的副镇长,居然被当时的太平乡村长周昌彬当面欺辱,实在“有辱官身”,而到了临江镇来摘桃子,又妄想插手宝来村,动那几千万的坏心,跟李智沆瀣一气。
他还担心吴艳鹏万一有什么妖蛾子,破坏了他和杨中创下的临江镇大好局面。
陈俊一说就说了二十分钟,快到李家镇时才住口。
吴艳鹏好*色,跟黄市镇镇好几个女子都闹过绯闻,有一次被女子丈夫堵在家里,书记楼世一出面赔礼道歉,又让吴艳鹏出了钱才把这事解决。
吴艳鹏贪财,据说以前在于文泰身边时就经常扛着副市长的名头出面替人平事,收受好处,到了黄市镇,抢着要分管工业这块,活生生地从鲁兵手里把煤矿这块抢过去,这可是黄市镇最大的一块肥肉,——这也是他跟太平乡周昌彬两人由亲近到龌龊的原因。
然后,吴艳鹏精心运作,在黄市镇成立了矿业协会。
一开始,大家还没意识到这个矿业协会的作用,可是慢慢地,他们发现黄市镇所有的矿主都对这个矿业协会言听计从,有什么纠纷,都通过矿业协会来协调解决,有困难了,矿业协会就会出面向相关部门据理力争,总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而对政府,尤其是镇政府的要求阳奉阴违,最主要的,要钱不是要不到了,而是只有以前一成。
而以前,镇政府基本上是把这些矿主捏在手里随便揉搓,每年的规费丰厚又准时,现在,不仅少得可怜,而且一拖再拖,还要忍受讥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镇政府下过强硬的命令,又组织了几次专项行动,想扼住这些矿主的脖子,结果都被矿业协会挡了回来:不合理的命令被矿业协会聘请的专业法务全部批回,威胁随时准备起诉镇政府;每次专项活动都会被协会部门拖后腿,虎头蛇尾,处罚措施完全实施不了;更有甚者,矿业协会仗着护矿队,每每以暴力私下威胁镇政府的工作人员,镇政府军心涣散;最后,是官司打上去,县里还没有表态,市里就来了指示,要为企业减负,不允许出现影响企业正常经营的行政行为。
矿业协会几次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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