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孟翔亲自带队,武警又来支援,才阻止了这一场大***,抓了好几人,又严令两人不许再闹,把事情压了下去。
郭长贵自然接受,董松林哪里甘心,高孟翔不让闹事,基本上就是冲着他来的,不许他乱动,他也不敢违背一位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命令,只得另辟蹊径,武的不成来文的,就是到处告状,县里四大班子,相关部门都接到过他的血书,正想进一步去市里,欧阳坚就来了。
然后就有这次拦路告状。
叶三省一旁静听,审视郭长贵,觉得事情基本轮廓不差,郭长贵可能隐瞒一些细节,比如他跟高孟翔的勾结,但说出来的话,不敢欺骗新来的县委书记,即使如此,这事也很麻烦。
要说小舅子摔死的责任跟被揍有关,也说得上,再加上黑恶势力,地方宗族势力,基层组织,各方利益,绕成一团乱麻,很难厘清,让各方满意,再加上高孟翔已经处理过了,就更不好置喙。
欧阳坚静静地听郭长贵说完,叫苦,扫视众人,说:“这个案子很典型,具有特别的意义,它牵涉的方面不少,又正好是我帮扶的镇,所以必须认真处理,严肃处理,公平公正客观地处理。叶主任,这事就交给你具体负责,接下来你召集各方面更加具体和深入地了解一下情况,需要的时候,请公安和纪委方面配合一下,彻底把这个案子处理妥当。”
叶三省一怔,没想到这个烫手的山芋突然抛到自己手上,转念一想,欧阳坚此时要立威,事后要立信,只有自己来做这事,沉声说:“好的。书记放心,我一定给各方面一个圆满的回答。”
郭长贵脸色一下白了。
县委书记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成了案子了?公安也要配合?纪委介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想从这里挖出几个腐*败分子不成?
欧阳坚不再理他,得意地说:“郭矿长,这事叶主任已经接下来,你不不用再费心思去想了,多把心思用在经营上,把矿做好,就是对岳兴人民的最大贡献。现在,我们下矿吧。”
欧阳坚做戏做足,换了衣服,戴了安全帽和头灯,一应全副武装,向前叶三省邓三元众人也只能跟从,坐罐笼下井。邓三元心里不爽,在升降机中笑道:“大家小心哟,这可是摔死过人的。”
没有人接他这话,这话也一点不好笑。
到了矿底,又步行了很久,才到作业面,郭长贵招呼正在作业的矿工休息,说县委书记看望大家来了。
矿工们围过来席地而坐,欧阳坚讲话,感谢矿工同志们对岳兴的建设发展做出的极大贡献,请他们注意安全,再创佳绩。
然后是聊天,欧阳坚一一询问情况,从家庭到工作,到矿山的工资到安全,然后又检查了小金矿的安全设施和管理,一个小时后才从矿底出来。
也不洗澡,就简单打扫一下洗个脸,一行人放弃继续到新桥镇的行程,打道回府。
车一开动,康洪涛就感叹说,刚才从井里出来,重见天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
大家都没有接话,灰头土脸。
面包车驶离罗山镇时,叶三省看着窗外那些零落分布在山坳路边的房屋,大部分都很破败,忍不住问:“小高你熟悉一些,这些屋里还住着人吗?”
小高也眺望一下,说:“罗山镇除了矿,除了山上的石头,还真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岳兴人多,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土地少,所以这些村有点什么办法的人家,都搬到镇上县里,树挪死,人挪活,穷则思变,能够坚持扎根在村里的,大多是……老弱病残吧。”
叶三省一怔,倒不是受了小高情绪影响,而是又有什么东西触动着他,他努力凝思,想去抓住它,可是今天经历的人事太多了,他无法梳理无法捕捉,只得沮丧地放弃,一会,就把思维集中到董松林和郭长贵两人的案子上,这可是欧阳坚当众布置给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