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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再也忍耐不住,喝道:“滚开,不然揍你。”
冷阳哈哈大笑,说岳兴揍他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啊,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拉朱盛莲。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牛牛说揍就揍,第一拳就把冷阳打趴在地。
冷阳虽然比牛牛高一个头,身体却单薄,又喝了些酒,倒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何跃在那边看见,大吃一惊,对鲁小红叫道叫人,鲁小红站起身,四周一看,就有两桌都是熟人,一招呼,七八个年轻人就冲牛牛奔去。
牛牛身体壮,抗揍,同时出拳重,开始一分钟还跟几人势均力敌,可是李玉刚不敢助手,只在一旁苦劝,最终牛牛被众人扑倒在地,冷阳站起来要学港片中用脚去踩牛牛的脸,彻底激怒这个蛮小子,滚在一边爬起来,从排档的摊位上抢那把锋利的剔骨刀,一下就把冷阳攮在地上,然后愤怒地大叫,巡街的警*察赶来,牛牛弃刀就擒,被带到分局。
年轻人出手没有轻重,牛牛那一刀刺中了冷阳的肾脏,当晚就做了急救手术切除,事情到此,不过是一起突发的寻常事件,但是就在今天中午,何跃带人直接到分局,把拘押在问询室的牛牛打成重伤,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消息传回凤台园区,正在培训的工友群情激愤,纷纷涌到管委会那里要讨个说法,要求惩罚打人凶手,傅颖和管委会所有的工作人员,正在跟工友们对话。
叶三省默然。
不用高建才明说,他也知道冷阳是岳兴大名鼎鼎的地下组织部长冷三爷的儿子,鲁小红是岳兴人大副主任鲁彬的儿子,在财政局上班,而何跃,自然就是岳兴县长何勇的儿子,也是何勇唯一的儿子。
他首先想的是,这事出在这时候,是偶然还是有所图谋?
自从那天晚上他从众志公司几位股东的酒桌上拂袖离席,巧遇小何县长,两人“交心”,他把何泽民的请求传递给了欧阳坚,这几个月,何勇一伙偃旗息鼓,相当配合,几乎没有在任何工作上进行对抗和敷衍,但是叶三省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可以肯定,他们肯定会在某一处再次碰撞,然后对决。
沉吟一下,找不到何勇一伙这样做的理由,而且把自己的儿子搭进来,所以这应该真是一次偶然。
然后,叶三省想这事为什么会出。
不仅是何跃他们在岳兴仗势欺人,横行惯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城市与乡村的差别。
苏树东最近经常找他到老桥那里对饮,叶三省一个人也有些寂寞,或者也想听,所以就由得苏树东说他以前的江湖故事。而江城第一次社会大哥们开战,主要原因自然是为了争夺利益,但是导火线或者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以奉小四为首的城市混混,看不起看不惯以吕阳为代表的农村混混,所以何跃和冷阳鲁小红肯定自以为是岳兴的主人,非常不爽李玉刚牛牛这些农村的孩子,尤其还带着两个女生坐在他们面前欢笑,所以冲突是必然的。
最后,叶三省才考虑这件事怎么处理。
或者说这件事会对岳兴有什么影响?破坏现在各项工作顺利推进的大好局面?还是因势就利,借这件事做点什么?
“如果你来处理这件事,你会怎么做?”叶三省问道。
做为一个领导,叶三省现在慢慢正在转换思维,一遇事情不是立刻往前冲,而是要权衡全局,有时,也可以玩弄一点小小的技巧,比如现在,先让高建才提提建议。
“叶主任,我说实话吧,我也受过何跃的欺负。”高建才开口先坦白这一点,然后才说:“我认为这事处理起来要慎重。如果它仅仅是一个治安的事,那没有多大关系,该怎么处理就按常规程序进行,哪怕何跃会让人顶罪,消遥法外,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把它跟县委县政府正在进行的工作,打造化工园区联系起来,如果这事处理不当,会影响工友培训,进而影响即将入驻的企业,甚至影响我们化工园区的最终完成,所以我认为,必须要给工友们一个交待,公平公正公开。然后,这又将面临另一个难点,何跃是何县长唯一的儿子,何县长肯定要保他,所以,这事处理起来就需要一定的技巧。”
“很好。小高你考虑问题有全局观念,站位很高。”叶三省称赞说:“那你想过具体如何技巧地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