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初歆有些为难。
阮蓁又道,嗓音温婉依旧:“梵山寺如今大整改后,极是不错。不若同我一道,我再为你求个姻缘顺遂。”
戚初歆笑:“这有什么好求的,女子嫁人,无非是投胎,他如今待我不错,日子好些后他会不会纳妾,再对我如何,就全凭他的为人良心。”
戚初歆看的很开,何向澜对她好,其一是怜悯,其二是她生的不错,同乡下女子不同还识字。
这倒没什么,毕竟她贪图的也是一个归宿罢了。
至于何向澜是矮是丑,只要人品过关就行了。事实证明,他的确不错,自己也愿意同他共度一生。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阮蓁却是捕捉到了猫腻。
她面色沉静,直直看向戚初歆。
“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何公子是不是至今没有男女之情。”
“姐姐怎么这般问,何公子,是我唯一的选择。我也一直安于现状。”
阮蓁却笑了笑,她敛下神情,只是看着戚初歆,一字一字问:“若,有旁的选择呢?”
————
墨院书房
顾淮之端坐,一手执着吴煦辰私下送来的信。
他面色淡淡,一目三行,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桌。
窗外淡淡的金光顺着窗格落下他半边侧脸上,精致而淡漠。
池彰的确向吴煦辰下手了。他迫切的想同吴家结女儿亲家。话里话外都是提携之意。
太子无能,池家如今又受创,徽帝吐血的频率愈发的频繁,多方势力蠢蠢欲动,其中势力最强乃秦老王爷一党。
老王爷封号为秦,是先帝的胞弟,徽帝也得称其一声皇叔。
夺龙位失败,先帝登基后,秦王府便沉寂了下去。待先帝去后,无能的徽帝登基,老王爷的心思便再也藏不住。
一身龙袍的诱惑实在是大。他年纪大了,可做一日是一日,若他不成了,还有子孙后代。
徽帝登基多久,他就谋划了多久。
池家来年不利,这段日子实在接二连三传出噩耗,池彰如何能不慌。
他迫切想笼络人,而一直对他‘恭敬有礼’的吴煦辰是最好的人选。
吴煦辰一面同他虚与委蛇,一面给顾淮之传信。
顾淮之看完信纸,随手便烧了。
正要回信,就见易霖扶着长肃进来。
顾淮之抬眸,落下他滴着血的手臂上,视线一凝。
同周旭之前的联系一直是长肃在指定之地接收密函。地点隐蔽不说,他的功夫深,可如今却负了一身伤回来。
顾淮之蹙眉。
“怎么回事?”
长肃虚弱的行礼,而后掏出沾上血的密函。
他说的有些急切。
“地点暴露,来者与属下交手,下手狠辣,年纪并不大,虎口处带着刀疤,功夫在我之上。”
长肃交手时刚开始还能应付,可受了一刀后,他逐渐力不从心,他只能借着那瓶刚买的辣椒粉脱身。
易霖一惊一乍:“什么!竟然在你之上?”
这临安有几个人能打得过长肃?
顾淮之心思百转千回,他站起身子,嫌弃的接过密函,用白帕子擦了擦,而后对易霖道。
“案桌右侧第三个抽屉。”
说完这句话,他才抿着唇,去拆密函。
易霖从抽屉里取出金疮药,又寻了纱布和剪子,大步来到长肃面前:“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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