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牵引,梦的指向漫无目的,模糊不可辨,这一次是我气运到了,才让我梦到关键所在,不能轻忽了。”
楚留仙豁然握住了拳头,一拳砸在身前的桌案上。
“轰”的一声,纸张破碎,化作纷纷蝴蝶而散,同时桌案也坍塌了下来,将一切埋葬。
“我,绝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楚留仙神情平静下来,掉头向外,推门而入,看上去犹如平时模样,惟有一地狼藉的静室,默默地在诉说着什么。
“公子出关了。”
秦伯停下了不知绕了多少圈子的脚步,惊喜地望向静室方向。
楚留仙推门而出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时刻竖着耳朵留心的秦伯。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楚留仙大踏步地走出,好似那朝阳破夜sè迷雾,喷薄而出的jīng气神让人为之炫目。
这是心志坚定,将心神磋磨得如钻石般闪耀才有的光辉。
秦伯和双儿连忙迎了上去,他们的感受未必那么清晰真切,却还是能感觉到此刻的楚留仙不同了,浮动的心不由得就定了下来,有了主心骨。
楚留仙冲着满脸喜sè施礼的两人点了点头,问道:“时候差不多了吧?”
秦伯犹豫了一下,道:“是的公子,老奴早两个时辰就听说有人已经在通天峰那里候着了。
还有,据说稷下学宫方面给公子寻了一处上好的云台道场,到时定然是万众瞩目。”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伯脸上的神sè有些复杂,既是与有荣焉,又是隐含担忧。
须知,捧得越高,跌得也越重。
楚留仙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担忧,淡淡地一笑道:“那好,我们出发吧!”
秦伯不敢再说什么,躬身应诺,两人刚走了两步,楚留仙回过头来,看到双儿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茫然不知做什么。
“双儿。”
楚留仙抬头望了一眼天上,若有所指地道:“你也来,带上火树银花。”
双儿欢呼一声,连蹦带跳地跑入室中,很快又出来,笑靥如花地捧着火树银花,丝毫不觉其重。
她跑得太快了,以至于没有听到楚留仙其后的一句低声自语:“我说过:有公子留仙处,就有火树银花绽放。”
这声音太低了,只有近在咫尺的秦伯听闻,茫然不解不知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又为何对这火树银花有此执念。
不过这都是小节,秦伯也没有多说什么,等双儿出来后,一行三人向着通天峰而去。
一路无话,片刻后他们便抵达通天峰下。
站在山脚下望去,通天峰气象万千朝气蓬勃,依然是往rì模样,不同的是此次楚留仙不再是听法者,而是以讲道者的身份来此。
“公子……”
秦伯忍了一路,到此还是忍不住了,犹犹豫豫地说道:“楚山主还未归来,公子行此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山主考验,不如延后几rì,等山主归来再开始吧。”
说话的时候,他眼巴巴地看着楚留仙平静的面容,很想得到一个首肯,不过秦伯心里也明白,那怕是不大可能了。
楚留仙心中更清楚,秦伯说的楚天歌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摇头道:“秦伯,你对我没有信心?”
“老奴不敢。”
秦伯诚惶诚恐,他何曾对自家公子没有过信心,他从不怀疑自家公子踏出神霄府后定然能名震天下,开启一段修仙传奇。
只是,太急了。
要是再多上一段时间,不用多,十天半个月,秦伯坚信楚留仙定然能一鸣惊人。
可是要在短短的三天内,开发出一个全新的法术,并为世人所推崇,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楚留仙知道秦伯的想法,但他更有自己的理由。
三天前,他开口公布出消息的时候,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经此一事,他楚留仙,方才会成为真正的公子留仙!
楚留仙笑了笑,伸手一指道:“秦伯,你看那里。”
“嗯?”
秦伯不解地望去,只见得在通天峰脚下,道旁有一株虬枝老树,树荫足可蔽牛。
“树下有什么?”
“有蚁。”
“蚁在做什么?”
“觅食而归。”
“它们可是为你我在看而奔忙?”
“……”
“它们可曾因为你我不看而停下?”
“……”
几问几答间,秦伯沉默了。
楚留仙微微一笑,拾阶而上,悠悠地说道:“蝼蚁尚且知为自身而忙碌,不为他人目光而改易,我辈尚不如蝼蚁乎?”
秦伯不知道楚留仙话中所指,到底是楚天歌呢,还是其他的人等,但他知道楚留仙此刻心志之坚,不可撼动。
一行三人,登通天峰,路山脚不停,过山腰不止,一直到接近峰顶稷下学宫处,才豁然止步。
前方数十丈外,一座云台悬浮空中,云气升腾似松柏草木蔚然,上有四个大字,放红rì光:
公~子~留~仙~!